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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你真是个烂朋友。”

“根据幸运饼干行业的说法，你是个烂男友，所以——”

“拿来。”奥丽芙这时插话道，她从亚当手里夺过饼干，“我来吃，我来看。”

停车场里空空****的，只有亚当和马尔科姆的车。霍顿是坐着亚当的车从机场回来的，不过马尔科姆打算去他的公寓过夜，他需要去遛他的狗弗莱明。

“亚当会捎你一段，对吧，小奥？”

“不用了，从这里走回家只要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可你的行李怎么办？”

“不是很重，而且我——”她突然停了下来，咬着嘴唇，考虑了一下其他的可能性，然后她发现自己的嘴角慢慢上扬，于是马上带着试探性和目的性地说，“其实，亚当会陪我走回家的，对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表情变得深不可测，然后平静地说：“当然了。”他一面把车钥匙塞进他牛仔裤的口袋里，一面把奥丽芙筒状背包的带子搭到肩上，“你住哪里？”他等到霍顿已经走到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地方开口问她。

她默默地指了指：“你确定要帮我拿包吗？我听说人一旦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很容易闪到腰。”

他瞪了她一眼，奥丽芙则大笑起来，他们一起走出了停车场。街道上一片寂静，只有她的匡威鞋踩在湿漉漉的混凝土上的声响，还有几秒之后马尔科姆的车经过他们身边时的声音。

“嘿，”霍顿从副驾驶的窗户里问她，“亚当幸运饼干里的字条是什么？”

“呃……”奥丽芙假装看了一下字条，“没什么，就写着‘霍顿·罗德古斯教授是个失败者’。”在霍顿把她掀翻在地之前，马尔科姆赶紧加速把车开走了，她忍不住大笑出声。

“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当他们终于可以单独相处的时候，亚当问她。

奥丽芙把那张皱皱巴巴的字条递给他，他就着灯光把字条斜过来看，她则在旁边一言不发。当她看到他下巴上的肌肉跳了一下，然后把字条塞进他牛仔裤的口袋里时，她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毕竟她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可以坠入爱河：有人会将你接住。

“我们可以聊聊汤姆吗？”她问，然后绕过一个水坑，“也不是必须得聊他，不过如果可以的话……”

“我们可以聊，也确实应该聊。”她看到他的喉结动了动，“哈佛打算开除他，这是肯定的，其他惩罚措施还在决定当中，为了这件事，昨天开会到很晚。”他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这也是我没有早点儿给你打电话的原因，哈佛《第九条》办公室的负责人应该很快就会联系你了。”

很好。“那你的研究项目呢？”

他绷紧下巴：“我也不知道，我会想办法的——或者说不会，不过我现在不是特别关心这个。”

这让她觉得非常惊讶，但很快她就想通了，因为她觉得汤姆在职业上的背叛并不会真正地影响到他们私下的交情：“对不起，亚当，我明白，他是你的朋友——”

“他不是。”亚当突然停在了马路中间，他转身面向她，深棕色的眼睛清澈无比，“我以前不知道，奥丽芙，我以为我是了解他的，可是……”他的喉结动了动，“我就不该把你托付给他，对不起。”

他在说“你”的时候，就好像对他来说，奥丽芙是一种独特的、格外珍贵的存在，像是他最心爱的宝贝，这让她感到激动，她很想大笑，可也特别想哭，这让她感到高兴，同时又觉得困惑。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因为我毁掉了一切，你和汤姆的友谊，还有也许……也许你就不能再搬去波士顿了。”

他摇了摇头：“我不在乎，我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嘴巴动了动，像是把剩下的那些话都咽了下去。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于是奥丽芙点了点头，转身继续向前走。

“我想我已经找到另一个实验室了，这样就可以完成我的研究，而且它很近，所以我明年就不用搬家了。”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对他笑了笑。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会感到一种本能的快乐，是那种毋庸置疑的身体上的快乐，这完全是最原始的、发自内心的，他的出现总是伴随着一种令人眩晕的快乐。突然间，她发现和亚当在一起有很多可以聊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说汤姆呢？“晚餐很不错。对了，你说得很对。”

“在南瓜泥的问题上？”

“不，南瓜泥是很棒的。是关于霍顿的，他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是啊，过个十年左右你就会喜欢上他了。”

“那你喜欢上他了吗？”

“没，并没有。”

“霍顿太可怜了。”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对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瞥了她一眼：“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