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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2页）

“奥丽芙。”

“没什么，真的。”

亚当注视着她，并没有松开手，他继续问道：“是因为有人买走了最后一包薯片吗？”

尽管脸上湿漉漉的，她还是禁不住笑出声来：“嗯，那个人是不是你？”

“当然了，”他的拇指滑过她的颧骨，帮她擦去了一滴正在滚落的眼泪，“我把所有的都买走了。”

她微笑起来，这次的笑容比刚才那个硬挤出来的要好太多了：“那我希望你有一份可靠的医疗保险，因为你这样可能会得2型糖尿病。”

“那也值了。”

“你这个魔鬼。”她一定靠在了他的手上，因为他的拇指正在愈发轻柔地抚摩着她。

“你就是这么和假男朋友说话的吗？”尽管他看起来非常担心，但不论是他的眼睛，还是他嘴巴的弧度，都展现出了极度的耐心，“出什么事了，奥丽芙？”

她摇了摇头：“我只是……”

她不能告诉他，可她也不能不告诉他。但目前看来，她不能告诉他。

你觉得亚当会相信谁呢，奥丽芙？

她只好深吸一口气——她需要把汤姆的声音从脑袋里赶出去，这样才能继续。说点儿什么好呢？说点儿不会让这间酒店的天塌下来的东西就好：“我的演讲。我觉得其实还可以，而且我的朋友们也是这么说的，但后来我听到有人聊起我的演讲，他们说……”亚当真的不应该再摸她的脸了，她的眼泪肯定弄湿了他的整只手，还有他西装的袖子。

“他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说我的研究是依附于别的研究的衍生品，很无聊，还有我说话结结巴巴的。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我被选来做演讲就是因为这个。”她摇了摇头，她需要放下这件事，把它彻底忘掉，然后再仔细考虑一下该怎么办。

“谁？谁这么说的？”

哦，亚当。“某些人，我也不太清楚。”

“你有没有看到他们的身份卡？”

“我……没有注意。”

“是你专题讨论组里的人吗？”他的语气中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给人一种暗示着暴力、情绪失控和骨头断裂的压迫感。尽管亚当的手仍然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颊，但他的眼睛却眯了起来。他再次绷紧了下巴，奥丽芙感到一股寒意顺着她的脊背滑过身体。

“不是，”她说了谎，“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紧。”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鼻孔张得大大的，所以她又补充道：“反正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

“是啊。”他嘲弄地说。

此刻的亚当，就是那个让学院里的研究生们叫苦不迭的情绪阴郁、脾气暴躁的亚当。虽然奥丽芙不应该因为看到他生气而感到惊讶，但他之前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这样过。“不，真的，我不在乎人们说——”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他盯着她。他离她实在太近了，她甚至可以看到黄色和绿色是怎样混入他那清澈的棕色瞳仁里的。“他们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你觉得他们是对的，难道不是吗？”

她觉得嘴里塞满了棉花：“我……”

“奥丽芙，你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而且你未来还会变得更好。”他看她的样子那么真诚，那么严肃——她的心都要碎了，“无论那些浑蛋说了什么，都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而且和他们大多数人也没有关系。”他的手指在她的肌肤上移动，然后穿过她耳后的头发，“你的工作非常出色。”

她连想都没想。好吧，即便她想过了，可能也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就那么扑到他的身上——她把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地抱住了他。这个主意很糟糕，不仅糟糕，还特别愚蠢，且不合时宜，亚当必然随时都会把她推开，然而……

他的手掌滑到了她的后颈，几乎要将她压进他的身体里了。奥丽芙就这样待了很久，温热的泪水不住地流下，浸湿了他喉咙处的皮肤。她只觉得他很可靠，很温暖，很坚实——不管是在她的指尖下，还是在她的生命中。

你再这样下去，我会爱上你的。她想着，眨了眨眼睛，睫毛扫到了他的皮肤。你这个大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