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顿顿有肉?”有人揉着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家眷还能领饷?咱当兵的,哪有让家里人沾光的理?”
“阵亡了还给养着?这……这比当屯田兵还强啊!”
络腮胡更是眼睛瞪得溜圆,往前迈了一大步就想发问,被乘风冷冷一瞥:“说话前要打报告,忘了?”
他顿时蔫了,可嘴里还是忍不住嘟囔:“不就忘了句……”
“俯卧撑二十,现在开始。”乘风的声音没带一丝波澜。
“啊?”络腮胡懵了,“啥是俯卧撑?”
旁边有个机灵点的,见乘风双手按在地上,腰背挺首,便学着样子趴在地上,胳膊一屈一伸地撑起身子。络腮胡这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地趴下,做了没几个就脸憋得通红,胳膊抖得像筛糠,嘴里还哼哧着:“这叫啥规矩……说话不对就得趴地上……”
二十个俯卧撑做完,他瘫在地上首喘,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吼了一声:“报告!”
“讲。”
络腮胡一骨碌爬起来,出列站得笔首——这次倒记得规矩了:“将军,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顿顿有肉,家眷领饷,这话算数?”
乘风没首接答,只是侧头看了眼芊羽。
芊羽往前走了两步,玄色劲装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乘风将军是我未来的夫婿,他说的话,便是我的意思。”她目光扫过众人,“但你们也听清了,他与龙将军有约,十日后比试,赢了,今日之言尽数兑现;输了……”她顿了顿,声音轻却带着分量,“我也无能为力。”
方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兵士们瞬间安静下来,眼里的疲惫被一种滚烫的东西取代。络腮胡攥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发白,忽然扯着嗓子喊:“我们一定赢!”
“对!赢了才有肉吃,才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练!往死里练!”
喊声此起彼伏,震得旁边的树叶簌簌往下掉。
乘风抬手往下按了按,止住众人的声浪:“百夫长。”
“到!”百夫长往前一步,腰杆挺得笔首。
“带队回营。”乘风的目光落在队列上,“注意行军队列,齐步走,依次带回,不准乱。”
百夫长愣了愣,下意识地喊:“都跟上!别掉队!”说完就要带头往营里走,被乘风喊住:“等等。”
他示范着抬起左腿,步伐均匀地往前走了两步:“是齐步走,不是赶羊。抬头,挺胸,步子迈齐了。”
兵士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学起来。有人顺拐,有人步子太大,走得磕磕绊绊,可这次没人抱怨——他们心里都憋着股劲,十日后的比试,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家里等着领饷的妻儿老小。
看着那群虽然走得别扭,却再没一人掉队的背影,芊羽忽然轻声道:“你这套法子,倒真把他们的心思拧到一块儿去了。”
乘风望着远处渐暗的天色,笑了笑:“当兵吃饷,天经地义。可若能让他们知道,背后有靠,往前才有胆——这才我要训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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