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璟走在队伍中段,【能量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般向西周蔓延,警惕着任何可能的追踪信号。
他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新生的雷电异能在经脉中如同疲惫的幼兽般蛰伏,偶尔因他的紧张而不安地躁动。
走在队伍最后负责断后的,是张震和那个名叫“炸弹”的青年。
他依旧紧抱着那个装着他自制爆炸物的沉重背包,仿佛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阴郁的眼神透过凌乱的发梢,机械地扫视着身后的荒原。
山路愈发崎岖。
在攀越一道陡峭的、布满风化碎岩的斜坡时,“炸弹”脚下突然一滑,险些摔倒。
他怀中的背包脱手,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惊的沉闷撞击声。
张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稳。“小心点!”张震低吼,语气带着一丝后怕,“你这包里的东西,可比这山坡陡多了!”
“炸弹”猛地甩开张震的手,如同受惊的野兽,迅速俯身死死抱住背包,检查着上面的引信和装置,确认无误后,才用一种混合着偏执与戒备的眼神瞥了张震一眼。
“……它们很稳定。”他声音沙哑地嘟囔了一句,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一种自我安慰式的宣告。
张震看着他这副模样,眉头紧锁。
这几天的同行,这个青年除了必要的战术交流,几乎惜字如金,全身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尖锐和孤僻。
但他的眼神深处,除了仇恨,似乎还藏着别的什么…一种被巨大痛苦灼烧过的空洞。
继续前行了一段,找到一处相对平缓的背风岩壁短暂休整。
众人分发着所剩无几的压缩干粮和清水,气氛依旧沉闷。
张震将水壶递给靠着岩壁、依旧紧抱背包的“炸弹”。
“喂,小子。”张震的声音放缓了些,“总不能一首叫你‘炸弹’吧?你到底什么来路?那些揽星的杂碎…怎么你了?”
“炸弹”接过水壶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喝,只是死死攥着。
他低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长时间的沉默让空气几乎凝固。
就在张震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干涩、嘶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极其缓慢地响了起来:
“…他们…炸了我的家。”
所有人都是一怔,目光下意识地聚焦过来。
“炸弹”依旧低着头,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到极致的、令人心悸的冰冷。
“不是炮弹…不是导弹…”他轻轻拍了拍怀里的背包,“是…‘结构瓦解炸弹’。揽星科技…工程部的…‘杰作’。”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那空洞的痛苦终于被一种炽烈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仇恨火焰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