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更总算长长地呼了口气,听起来有点像是在哀叹。
“恭喜你,文森特。”他伸出手,同文森特握在一起,“没想到,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个人标识了。”
“你能看得出来?”文森特惊讶地看着高更。
“那当然。”高更说,“个人标识这种东西,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
他用力捏了捏文森特的手。
“恭喜你!”
……
那天夜里,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文森特带高更去午夜咖啡馆吃了顿晚餐,并把他介绍给了他俩的房东吉努夫人。
高更是个擅长讨女人欢心的人,一整晚逗得吉努夫人花枝乱颤。他开的那些玩笑低俗且下流,连文森特听着都情不自禁地摇头,心想这些话要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估计会被吉努夫人赶出去。高更开这些玩笑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不光让吉努夫人笑得前俯后仰,连约瑟夫都在一旁跟着傻乐。
……
酒足饭饱之后,高更边剔牙边朝文森特使了个眼色:“怎么样?接下来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去找点乐子?”高更色眯眯地笑着。
“这小破镇能有什么乐子可找?”
“别装蒜,你懂我意思。”
“懂是懂……”文森特点了点头,“可是你行吗?你看起来快累死了。”
“当然行!”高更拍了拍自己的裤裆,“我离‘不行’的年纪还早着呢!”
……
当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
文森特再一次遇见了盖比。
《向日葵》(Sunflowers),1888
亲爱的妹妹:
……
我今天去了大碗岛写生,就是修拉那幅《大碗岛的星期天下午》的取景地。
严格地说,那里其实不能算“岛”,就是塞纳河上露出水面的一个土丘,不过任何岛不都是露出水面的土丘嘛。我也搞不清巴黎人为什么把那儿叫大碗岛,可能那儿的形状比较像个碗吧。
今天发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这件事使我对色彩的运用产生了新的理解,我想,这或许会是一次重大的突破。
等着吧,当你看到我的新画就会理解我在说什么了,等着吧!
……
文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