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真的懂油画?”
“很不可思议吧?”盖比调皮地笑了笑,“一个女人居然知道威廉·透纳。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对。”文森特想都没想便说道。
“太没礼貌了!”盖比皱着眉头,“威廉·透纳有一幅类似的画,画的也是桥上的火车,河里的小木船,那画叫什么来着?雨……烟……”
“《雨、蒸汽和速度》,你怎么知道的?”
“听一个朋友说的,他去伦敦国家画廊参观时见过原作。”
文森特点了点头,他想问她那个朋友是谁,但却觉得有些多管闲事。
“你也想表现工业革命吗?”盖比问,“还是说你只是纯粹——在抄袭?”
文森特被她问得一时接不上话,像条刚被钓上岸的鱼一样张着嘴。
“别这么看我,大叔。”
“大叔?”
她用手肘顶了顶文森特:“没想到我懂得那么多,很不可思议吧?”说着嬉皮笑脸地将咖啡杯塞到文森特的手中,肩膀从和服领口露了出来。
文森特将目光从她肩膀上移开,看着天花板问:“你究竟多大?”
“16岁。”盖比不假思索地回答。
“呵呵……”
“你不信?”
“呵呵……”
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唉……男人什么事都写到脸上。”
文森特离她不到1米,他赞美着洛特雷克工作室明亮的采光,说她的皮肤水嫩得甚至能清楚地看见皮下血管。
“我知道缺什么了!”盖比忽然叫道。
“什么缺什么?”
“你的画!”她指着那幅画,“我知道缺什么了!”
“什么?”
“你听过透纳和康斯坦勃尔的故事吗?”盖比像个6岁小孩一样兴奋。
“又是从你朋友那儿听来的?”
“没错。”她用力点了点头,绘声绘色地说,“透纳和康斯坦勃尔向来是死对头,有一次展览时他俩的画正好挂在了一起,透纳看到老对头康斯坦勃尔的画,立刻产生了灵感,在自己的画上加了几笔。康斯坦勃尔回来后,吓了一跳,一眼就看出透纳来过了。他对身边的人说:‘他来过了,并且还开了一枪。’”
“您听过这个故事吗?”盖比的样子就好像她亲眼见到了整个过程,“你猜透纳画了什么?”
“一个红点!”他俩异口同声。
“原来你知道啊?”
“我也有朋友。”文森特笑了笑。
“很好。”盖比像个老教授一样拍了拍文森特的肩膀,“你再想想吧,我去换衣服了。”
她说完拎起裙摆走到了屏风后面。
文森特走到那幅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