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看着空****的咖啡馆:“如果你能把十分之一的精力放在咖啡店的经营上……”
老板娘依旧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但文森特此刻的注意力却被一只小鸟吸引去了,它小得出奇,比飞蛾大不了多少,正在咖啡馆的玻璃窗上扑腾。它朝着玻璃窗上撞了几下,忽然,穿过玻璃窗飞到了街上……
文森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他望向窗外时,正好看到刚才那个姑娘走了过去,经过窗户时还朝里面张望了一下。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想起几年前的自己——苦恋表姐的那段日子里,他也像丢了魂似的,成天在她窗外徘徊,现在想起来心口还有些隐隐作痛。
“你认识那个姑娘?”文森特打断不知在絮叨啥的老板娘。
“谁?”
“就刚才经过的那个。”文森特指着窗外。
“认识啊!整个巴黎就没有我不认识的姑娘。”
“她叫什么?”
“你说哪个?”
“你不是说认识吗!”
“我又没看到你指的是谁。”
“就是刚才进来找洛特雷克的那个,雷诺阿的缪斯……”
“哦!你说那个马戏团的小妞啊。”
“什么马戏团?”
“你没听说过?整个巴黎都知道她啊!”
文森特摇了摇头,想不通为什么她总能把问题上升到“整个巴黎”的高度。
“是的,我没听说过她。”
“啧啧啧……不过这也难怪,她混的圈子跟你不一样。”老板娘说,“她只跟那群公子混,听说之前还做过那个澳洲佬的女朋友。”
“约翰·拉塞尔?”
“不然还有谁!你在整个巴黎还认识其他澳洲佬吗?据说他家里特别有钱,好像在悉尼有个矿山……”
“等等,”文森特打断她,“难道她就是那个‘巴黎最美的女人’?”他想起朋友们总拿澳洲佬的女朋友开玩笑,却从没见过她。
“我不觉得她有那么美……”老板娘不屑一顾地说,“我年轻时可比她……你上哪儿去?”
这时文森特已经戴上草帽走到了门口。
“我去追一只鸟。”
“什么鸟?”
“对了!”他推开门又转过身问,“那个马戏团的姑娘叫什么?”
“嗯……盖比?他们好像都这么叫她。”?
《坐在铃鼓咖啡馆里的女人》(AgostioriintheCaféduTambourin),1887
亲爱的提奥:
我一直以来都在忍耐,我从未伤害过任何人。但亲爱的弟弟,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一点都不剩,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我必须做出改变,即便这只是权宜之计。
我觉得我最好尽快去见这位乡下的医生,我可以将行李留在车站,然后就动身去医生所在的那个镇子,到那里之后,我可以先住在旅馆里。
你永远的
文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