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
“那还用说!”
“宇宙最美!”
吉努夫人翻了个白眼,仿佛遇到了三个无可救药的智障:“不许让他喝酒,听见没……算了,说了也等于白说。”
这句话倒是一点都没错,她一上楼,约瑟夫就从吧台后面拿了一只玻璃杯,坐到他们中间舒展着四肢说:“终于自由了!嘿嘿!”
“你就不能替我说说好话吗?”文森特对约瑟夫说,“我真的很想画你太太。”
“我?开什么玩笑!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他给自己倒了杯苦艾酒,举到半空中,“来!为伟大的婚姻制度干杯!”
鲁林第一个响应:“敬他妈的婚姻!”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鲁林像喝咳嗽药水似的闭着眼睛将酒倒进嘴里,还挂了几滴在胡子上。他的脸随之皱成了一团,又慢慢舒展开:“哈……真搞不懂,上帝为什么要创造‘老婆’这种生物。”
“话说回来,你这个点还没回家,还真是罕见。”博赫看了看自己的怀表。
“反正现在回去一样会被骂,不如喝畅快了再走。”鲁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换个话题吧,你们最近在画什么,嗯,两位大画家?”
“桃树、杏树什么的。”文森特说。
“你好像已经在果园待了一个多月了?”
“差不多吧。”
“你是想把每棵树都画一遍?”
“事实上已经开始画第二遍了。”
“你想学莫奈那样,画‘连作’吗?”博赫插话道。
文森特想了想:“差不多吧。”
“那是谁?”鲁林问。
“莫奈?”博赫说,“哇哦,你居然不知道莫奈?他算是当今风景画第一人吧。你同意吗,文森特?”
文森特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星河:“在风景画领域吗?确实想不出有谁比他更强。”他朝约瑟夫抛出一个责怪的眼神,“所以我才想多画些人物。近10年内都不太可能有人能在风景画领域超越莫奈,只能从肖像画入手了。”
“没人能超越吗?你觉得罗丹怎么样?”博赫问。
“他的色彩不行。”文森特皱着鼻子摇了摇头。
“那马奈呢?”
“他的画很有想法。”文森特点了点头,歪着嘴说,“但他的色彩却不如印象派浓烈。”
“印象派的色彩就那么……无懈可击吗?”
“也不是。”文森特说,“事实上,最近我发现,印象派的色彩时间久了容易褪色,就像放了很久的面包和刚烤出来的面包的差别,完全是两种形态。”
“这么说,你是找到颠覆印象派的突破口了?”
“我最近确实是在尝试一种新的画法,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就是把没有调过色的颜料直接涂在画布上,而且要涂得很厚,这样会有种浮雕的质感。”
“没调过色的颜料?那不会不真实吗?”
“真实?追求真实的话拍照片不就行了。”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