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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邪人歪道(第1页)

第七章邪人歪道

邹长军怀里抱着小雄和王格格正在悲痛欲绝,小区广场上飘来韩国鸟叔《骑马舞》的音乐声,咣叽咣叽的电子音乐声和“欧巴朗浪噻,朗浪噻——”的吆喝声让邹长军烦恼透顶,王格格也嘴唇紧呡柳眉倒竖。王格格已经好长时间不在家里睡觉了,不知道现在小区的小广场蓦然间增添了大妈们的广场舞。很早就起来折腾,放的都是时下流行的极具节奏感的音乐。王格格把邹长军扶进屋,让他坐在椅子上,忿忿道:“这大清早的什么玩意儿,怎么就没人管呢!”抬脚就要出去论理。邹长军一把拽住了她:“你歇歇吧,很多人都找过她们,警察也来过,最后都不了了之。”

王格格气得呒呒的。搂住邹长军唉声叹气。此时窗外又飘来老猫的《伤不起》,难道大妈们对这样的歌曲和音乐也欣赏?“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里,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王格格立即离开邹长军,把窗户和房门都关得严严的。屋里闷热就打开空调。但如怨如诉的歌声仍然透过玻璃传了进来。王格格又把窗帘拉上,仍然挡不住那飘**的声音。不过,“伤不起”这三个字倒是很贴切地说出了此时邹长军的心情,只是怀里不是什么美女,而是他心爱的小雄。

王格格冲着窗户开口便骂:“老娘们儿们,懂得一点自爱好不好?非得让人骂才舒服吗?”

歌曲又换了,《小苹果》来了,“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邹长军并不喜欢这种喧嚣吵闹的歌曲,但那歌词似乎撩开了他心上的伤口。小雄和小雌在这一千公里的长途跋涉中的种种表现,真让他“怎么爱你都不嫌多”啊。问题是小雄光荣殉职“英年早逝”了!邹长军再也控制不住,咧开大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格格本来就快崩溃了,被邹长军的号哭搅得大脑出现混沌。在屋里来回疾走,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意外。恰在这时,歌曲换了《鸭梨大》,“压力大压力大压力压力压力大——”好像成心挑衅和嘲笑王格格。她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满脸泪水,到厨房抓起一把菜刀,打开窗户,朝着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扔了出去。

广场舞戛然而止,音乐却还在响:“压力大压力大压力大——”一位大妈赶紧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钮,让吵人的音乐安息。

“洒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是《水浒传》里面鲁智深的台词,眼下王格格就是这种心情。她没有说这句话,却发出了悠长暴怒的:“啊——”的一声大喊。她站在窗前,把窗户大敞四开,双手叉腰,瞪视着小广场的眼睛喷出了熊熊怒火。

“好家伙,动菜刀了!”

“瞧,就是那个窗口!”

“找她去!一个小浪娘们儿有什么了不起的!”

菜刀躺在地上,没有人捡拾。刀口因碰击水泥地而冒出火星并锛了一块。刚才菜刀落地的时候发出了瘆人的“仓琅琅”的声音,因为音乐声音太大,把菜刀落地的声音遮掩了。所幸的是菜刀扔得不准,掉在人圈外面的水泥地上而没有伤人。但倏忽间大妈们就看到了远处扔来的菜刀。其实,说“扔”比较客气,王格格是拼尽全力“砍”过来的。

事情岂不是闹大了?大妈们却仍旧显得十分沉着。因为,前几天早晨曾经有人用塑料袋包了一包大粪扔到了小广场,塑料包落地就破裂了,好几个大妈的身上被溅上了大粪。嘿,这些大妈随身携带着无纺布的换衣兜子,停下舞步,掏出干净衣服换上,将脏衣服装进兜子塞进垃圾箱——不要了——现在我们有这个消费能力了,再说也不是什么好布料的衣服——继续跳舞,前后只耽搁两三分钟。想来,她们对来自各方面的干扰早有准备。大妈们在换衣服的时候,露出了里面的花裤衩,她们也不觉得羞。可能此时她们在想:你们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没见过你妈妈的花裤衩吗?

平心而论,大妈们今天——乃至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已经把录音机的声音调得比较小了,虽然旁边楼里的人们仍旧可以听到,但还不至于吵到让人坐卧不宁的程度。怎奈邹长军和王格格此时此刻的心情极其沮丧,几近崩溃,如同两只火药桶,沾火就着,就爆炸。

而之所以大妈们没有真的上楼来打架,或打110报警,是因为她们对敢动菜刀的人心有忌惮。谁敢上楼去叫板?“小浪娘们儿”敢把菜刀扔出来,差点没砍在人的身上,你敢保证她手里不会还有菜刀?如果你真上楼叫板,她真给你一菜刀,就算给她判刑,就算你万幸没死,想想看,你为跳广场舞挨一刀值吗?

大妈们收兵了。换好衣服撤了。无声无息的。一个大妈拎着体积不大的录音机,垂头耷脑打了败仗一样。从此以后,这个小区的小广场再也没有大妈们跳舞了,她们转移到哪里了,不得而知。(时隔不久,区里在一片拆迁的废墟上平出方圆数千平米的地面,铺了整齐的正方瓷砖,四周栽上了青青的树木。应该说,这是理想的晨练、跳广场舞的场所。遗憾的是,消息公布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一个大妈去跳广场舞,让区长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得知,那个地方周围没有居民楼,没有观众。简直让区长哭笑不得:冒着生命危险赢得观众,这些观众往往不是赞赏而是强力抵制,你们何苦啊!)

一把锛了口的菜刀静静地躺在水泥地上,一整天过去都没人理睬。转天凌晨,扫大街的清洁工大叔,将这把刀捡了起来,看了看锛了口的刀刃,脱口道:“很好的刀,可惜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报纸,裹好塞进垃圾箱下边的缝隙里,大概会凑足几件废铁一并卖给收废品的……

邹长军再次名落孙山,使他一颗鼓**了很长时间的雄心一下子落入深谷。他和王格格把小雄埋在了小区小广场旁边的树丛里,挖了将近一米的深坑。

小雌见没有了小雄,便停止了吃喝,只是呆呆地卧在窝里,既不出来,也不叫。邹长军把它掏出来放在食料盆和水盆旁边,它则对食料和水看都不看。邹长军知道,有的鸽友遇到这种情况,会着急忙慌地把鸽子卖掉,甚至杀了吃。因为鸽子七天不吃、三天不喝,就必死无疑。而他从来没干过卖或吃鸽子这种事。尤其他在监控仪里看了小雌在空中击了鹰隼致命的两膀,因此解救了小雄,并且给小雄喂水的情景,感觉小雌是有思维、有勇气也有能力的天才信鸽,在杨阿腾的品系里,出现这么优秀的信鸽,实属偶然,可遇而不可求。他怎么舍得卖掉或对小雌有一点点伤害呢!可是,三天下来,小雌身体瘦得剩下一把骨头,掂在手里轻飘飘的。怎么办,怎么办啊!

邹长军让王格格再去请教王者兴。他感觉,这座城市在养鸽子方面比他有本事的只有王者兴,一般人还真没放在眼里。虽然他善良,懦弱,内向,但他胸藏锦绣,志向高远,并且自视甚高。他不随便与他人争吵或较量,并不是因为他惧怕挑战,惧怕事端,而是总想以自己默默的努力——以成绩来说话,让人心服口服。他经常在心里默诵南兴武侯祠里面对联的话:“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因此,他一直以来与人为善,凡事退让三分。对刘一卓,对王者兴,还有其他鸽友,皆如此。尤其对王者兴,他觉得人家毕竟是自己大舅子,就算王者兴自私透顶,对妹妹一点不讲亲情,他也并不计较。他不知道王格格一而再、再而三地找王者兴索要《养鸽秘笈》,甚至最后铤而走险。

此时,他对王格格说:“当家的,麻烦你找一趟大舅哥吧,咱不能看着小雌绝食而死啊。”

“那王八蛋!我不找!”

“事情这么紧急,你不要意气用事。”

“找谁我也不找他!”

“别人你还能找谁?”

“我让刘一卓帮我推荐一个。”

“他人缘不太好,找不来真正懂鸽子的。”

“反正我不去找王者兴。”

“你不愿意去,我去!”

“你敢!”

“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找他呢?他毕竟是咱的亲戚!”

“唉——”王格格一声长叹。

昨晚在王者兴家,王格格和三位不速之客用焊枪ci开了王者兴的保险柜,发现里面除了钱币并没有《养鸽秘笈》。而因为保险柜是在卧室里放着,卧室的地面是木质地板,在ci保险柜的时候,烧红的铁渣溅到了地板上,把地板烧了一大片麻坑,于是王者兴的老婆不干了,她从厨房拿来一米长的擀面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朝着王格格和三位不速之客没头没脑地打将下来,让这几个人措手不及,十分狼狈。最后一个戴口罩的男人勉强制住了王者兴老婆,而骂声仍然声震屋宇。王格格此时暗想,哥哥王者兴家的所有角落和隐秘之处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养鸽秘笈》,是不是哥哥把这本小册子的内容背下来,然后就销毁了?如果那样的话,哥哥就太缺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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