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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第4页)

但玉贞始终无动于衷。

白秀庭终于明白,若非他主动,玉贞是永远不会先开口的。玉贞有姑娘的清高,更有不由自主的怨恨。他敢肯定这个婚姻不是玉贞所情愿的。他不能让他的新婚之夜浪费在尴尬的沉默里。他悄悄站了起来,屏住气息走到玉贞的身后,他看见镜子里的玉贞眼睛眨了一下,于是明白玉贞通过镜子也看见了他。他把手轻轻放到玉贞肩上,他以为她会抖动一下身子的,但她纹丝不动。这倒令他慌起来,忙把手收回,用灼热的舌头舔着发干的嘴唇。

他说:请,请原谅那天我挡了你的路,我不,不晓得是你。

玉贞说:晓得是我又怎样?你挡我的路挡了十八年了。

白秀庭立即就明白了她的话的含义,心底透出一股凉意,嘴里却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玉贞看着镜子说:你不明白?我刚懂事别人就跟我讲我是你堂客,我到学堂里读书,我爹也特地到先生那里说明我是你堂客,凭的什么?凭的我爹跟你爹喝酒时一时高兴,指腹为婚。

白秀庭说:大人的事,怪不得我呀!

玉贞说:你巴不得。

白秀庭说:那你为何愿意上轿?

玉贞说:我不是愿意,是同意。

白秀庭说:玉贞,你要是不愿意,早说,我是不会逼迫你的,我们都是读书人,我们都晓得要两厢情愿。

玉贞说:我不来,谁给你冲喜?

白秀庭一愣:你晓得我得痨病了?

玉贞说:你们家想瞒也瞒不住。

白秀庭喘着气:其实,也是病急乱投医,这种旧俗,不见得有效……我原本也不想这样,可拗不过我爹,就像你也不得不依从你爹一样。还有,自那天在田边见过你后,我就有些想你了。真的,我……喜欢你。

玉贞稍稍动了动身子,不言语。白秀庭不知自己是否打动了她。但他觉得气氛有所变化,再说她已进了洞房,再不情愿也无济于事了,等她宣泄完心中的怨气,就会顺乎自然了的。他再次把手伸过去,抚在她肩头。她没有反感的表示,她微蹙的眉头似乎舒展开来了。白秀庭心底悄悄涌起一股热潮,他大起胆子,再过去一只手,抱住她双肩往上轻轻一提,使她站起身来。然后扳转她的身体,使她面对着他的脸。他直视着玉贞闪亮的眸子,心里晃**起来。

他动情地说:玉贞,既来之,则安之,我会待你好的,我会想办法,尽量使我的病不会传给你,你放心。

玉贞说:既然是嫁给你了,染不染病有什么要紧。

白秀庭张口结舌,玉贞的话似一记重锤砸在他胸口上,她不是嫌他的病,她是嫌他这个人!他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心一阵阵狂跳。强烈的屈辱感激发的愤怒随着体内的热潮布满全身。他一阵阵气急,面孔火烧火燎,一手抓住玉贞的胳膊,喘着粗气说:

好,既然你不在乎染不染病,那还有什么说的,你给我上床,当我的堂客,给我冲喜!

玉贞被他拽得踉跄一下,随即甩开他的手,走到床边,平静地脱衣服。白秀庭气呼呼地掀开被子。**的花生红枣已被伴娘拾走,那块大白绢还铺在床当中。玉贞脱得只剩下内衣**,往**一躺,然后抓起一只鸳鸯枕压在自己脸上。

玉贞的举动愈发激起白秀庭的愤懑,但他不敢掀去玉贞脸上的枕头,只是爬上床去,颤抖着剥去玉贞的衣裤。玉贞直挺挺地躺着,看上去像一具无头尸。白秀庭忿忿地趴上去猛烈地动作起来,蓦然,他想起了罗妈的身体,那是一片白皙、柔滑、起伏不止的山地,那是活的躯体,而下面的玉贞,僵硬如尸。白秀庭心里一阵悲凉,虽然还是动作不止,但身体如戳了几个洞,里面那**的热潮迅速地漏光了。他徒劳地持久地做着那件事,但萎顿的身体阻止他成功。他冷汗淋漓,气喘吁吁,可是没有冲成喜。他的身体拒绝了他的心想要的东西。

白秀庭爬起身坐在床沿上,双手捂住面孔,沮丧得抬不起头。岑寂的夜浩大无边,沉沉地压在他身上,他的脸如一只被风扑灭的灯笼,逐渐地冷下去。

后来他听见背后的窸窣之声。回头一看,玉贞已穿好衣服,两眼幽幽地看着他。

白秀庭说:玉贞,我没有做成,我想来想去,我不能这样,我不能把病传给你,我想我以后也不这样,我会做到这一点的,为了你,我能够做到的。

玉贞问:那你怎么跟你爹妈交待?

玉贞说的时候看着**那块白绢。

白秀庭说:我有我的办法。

白秀庭拿起那块白绢,然后攥紧拳头,对准胸脯狠狠地擂击。胸脯发出空洞的闷响。接着他剧烈地大咳起来,直咳得抚胸勾腰,眼泪进流。咳出几口带白泡的浓痰之后,他觉出一团咸腥从胸中直窜喉头,他连忙展开白绢,把那口血咯在上面。

5

早上,白秀庭先起床。

一起床他就开始咳,把玉贞咳醒了。他看到他咳一声玉贞的眼皮就眨一下,他连着咳,玉贞就连着眨。他想玉贞一定烦他,于是把咳嗽声尽量压低。吐痰时他背着玉贞,很小心把痰吐进盆里。

咳了好一阵白秀庭才平息下来。玉贞还躺在**望着窗户上的双喜字发呆。

白秀庭说:玉贞,起来吧。

玉贞充耳不闻,眉头微锁。

白秀庭又说:玉贞,罗妈要来了的,不好看。

玉贞这才坐起来,窸窸窣窣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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