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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木(第2页)

一条嫩如莲藕的小胳膊立即缠住了酉的腰。酉的身子像年轻时一样**地颤栗起来。他被半拥半推地带上了楼梯。

堂屋里萦回着几声窃笑,古老的楼梯吱呀吱呀响,仿佛一个卧病经年的老人的呻吟。酉看见板壁上自己摇摇欲坠的影子,心头骤然袭来苍老的情绪。

于是酉又听见自己的骨节喀喀作响。

进了一间红烛摇曳的小房。沅江隐隐的涛声磨擦着窗棂。酉感觉一块细腻柔软芳香的肌肤在他粗糙如树皮的颊上擦了擦,他抖动一下脸,蓦地觉出这种接触对于他是一种无情的嘲笑。酉决定予以反击,他猛地将那一堆软香温玉推倒在**,粗暴而利索地将那些纽扣和裤带解开,犹如剥粽子一般,将那具小女子鱼一样的白身子剥了出来。

酉瞧着白身子沉静了片刻,接着,叉开虬曲的有着裂口和毛刺的五指,开始在那片柔软起伏的土地上旅行。酉想起种田人的犁铧插进泥巴里的情景。酉的手掌在那软泥巴上磨擦得非常惬意,于是他加快了这种磨擦,而且不久磨擦变成了狂暴放肆的搓揉。莫名的快感从指尖传向酉的全身,这种快感跟他小时候用石子击落邻居树上尚未成熟的梨有点类似。

那具白白的小身子在他的手下扭动着,发出阵阵尖笑和呻吟,慢慢地变得白糊糊的一片,看不清它的各个部位。

酉这时发觉它不是人体,而是一根上等的皇木,它上下一般粗,一人抱不过来,光滑的表面闪着荧光,喷发着木头特有的清香。于是,他的凶狠的搓揉变成了珍爱的抚摸。木头跟他的手一样粗糙,使他有种天生的亲近感。酉缓慢地、亲呢地抚摸皇木的各处,那种毛糙刺疼的触感深印进他的脑子里。酉发现皇木中部,有砸上去的“皇木”二字的黑色印记,于是把几个指头压上去,久久摩挲。

“酉大人,你老抠我的肚脐眼,你的桅杆竖不起来了吧?”皇木突然说话了。酉一惊,看见皇木长出个俊俏的女人头,对他仰着与甩妹毫无二致的面容,做出一副带嘲弄意味的媚笑。倏忽间,那脸上绿光一闪,变出一张金红色的狐狸脸,一双吊眉眼斜视着酉。

酉骇然转身,夺门而出。紧随他身后的,是轰然的大笑。

酉走进夜色,踉跄的脚步叩响了青石板。有个扛扁担的后生过来问:“酉大人,有人在我堂客**困觉,我怎么办?”

这是风俗,辰州人把这类事情的裁决权交给路人。酉吼道:“你手里的扁担是干什么的?!”

后生操着扁担奔进夜色最深处,须臾,从那里传来沉重的物体的跌倒声。

酉听见一棵皇木被伐倒了,辰州的地面在震颤。酉想他不能再在此地滞留了。

吴寡婆在门槛上晒太阳,见酉扼着卯的手腕出门来,便含意不明地微笑。

酉说:“卯,你吃皇粮长这么大,该给朝廷做点事了,跟我进山找皇木去。”卯说:“不,找娘我就去。”酉眨眨眼:“好,去找皇木,顺便找你娘。”卯说:“不,去找娘,顺便找皇木。”

酉脸涨成紫褐色,胡子颤了颤,点点头。

卯就随了父亲,向着上游的崇山峻岭之中走去。太阳辉煌地晒着他们的后脑壳。卯看见自己的影子印在父亲背上,就有一种被父亲背着,摇摇晃晃不稳定的感觉。

酉身上散发一股霉烂气息,叫卯很不舒服。

酉的内心一直笼罩着一种苍凉之感,倒不是季节的缘故,而是他认识到自己老了。酉尽量不去看卯的身体,卯的红润的脸,肌肉隆起的臂膀,简直是一种无情的炫耀。如血的枫叶萧萧落下,装饰着明净的秋空;沉重的山影,一重一重地在眼际展现。沅水在深深的河谷里隐隐地作千古吟哦。酉知道这一次若不带卯在身边,他将背负何等浓重的落寞。

昼行夜伏,餐风宿露,酉和卯把三个日子踩在了脚下,当他们走进第四个傍晚时,来到一个阴暗的峡谷里。他们听见自己孤独的脚步声在绝壁上回响。

悬崖的阴影水一样湮没了他们,蝙蝠的翅在头顶划着黑色的弧。秋虫的唧唧声如无数根金丝线,在他们耳旁和腋下绕来绕去。

进山后卯一直心不在焉,酉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于是酉从那密实如雨的虫鸣声中听出几声苦痛的呻吟。

幽深的峡谷里呻吟声显得十分神秘。

卯也听见了,有几分紧张。酉很镇静,循声寻去,但见路旁有一深坑,长着茂密的茅草,草丛中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皂色长衫,戴黑色方帽,一只手不住地揉着膝盖。

酉对着下面唤了一声:“喂——!”

那人闻声仰出一张半是沮丧半是惊喜的脸:“大哥,快救救我!”

酉立刻解下自己的绑腿,看看不够长,又叫卯也把绑腿解下来,将四根绑腿连在一起,伸进坑里去。

穿皂色长衫者接住绑腿,捆在那个穿黑色衣衫人的腋下。酉和卯抓住绑腿一齐用力,把那人徐徐地吊起来。那人沉沉甸甸纹丝不动如同一截木头。

黑衣人被拖上路面。酉解下绑腿重新伸入坑里。卯摸摸黑衣人的脸,冰凉如铁。卯惊呼:“一个死人”

酉瞪卯一眼:“叫什么!?”

卯目瞪口呆,机械地抓着绑腿,与酉一道,又将那个能说话的拉到路上来。

那人先是坐着,接着晃晃****站起。

酉问:“师傅是赶尸的?”

那人点点头,扫视酉的全身:“大哥是朝廷的采官吧?”

酉亦点点头。

赶尸人指指尸体:“他是武陵人,在龙山做官,得了痨病,临终前嘱我他死后把他赶回家乡去安葬。唉,赶了几天,身体疲乏,看不清路,跟他一起跌进坑里。若不是大哥搭救,会跟他一起变作一堆白骨,两个野鬼!”

卯心颤颤地瞟瞟尸体的脚。寿鞋已被踢破,白白的脚趾露了出来,破破烂烂没有了趾甲。卯轻轻抽了口冷气。

赶尸人又说:“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哥,我该如何报您的恩呵?先受我一拜吧!”他双膝跪下磕了一个头。

酉连忙将他扶起:“师傅不必惶恐,身为朝廷命官,焉能见死不救?这原本是你自己的造化罢了。说不定,以后我也要请你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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