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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到你梦里去02(第1页)

我要到你梦里去02

她独自去医院看的病。我本要陪她去,她不允。她说她看妇科,我一个男人跟着去,好意思?所以,我不知道医生是怎么摆弄她的身体的。医生建议她住院,她没住。因为我们吃药都没地方报销的,还敢住院?住不起的。她在医院打了几针,开了一些药回来。我问她是什么病,她说,反正是女人的病,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难道说我还没病装病?我就不好多问了。这次看病花了两百多元,她为此唉声叹气。我安慰她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要身体好,还怕没钱赚?钱财乃身外之物,只有身体才是我们自已的,钱由我来想办法,该吃的药你还得吃,你只管安心养病吧!她抓着我的手说,病其实没什么,哪个女人没几样妇科病?只是我不能让你用了,怕你受委屈呢。唉,我要是长个备用的就好了。我很生气,我说于红霞你把我看成什么了?不能用就不用,不用又不会死人,都什么时候了,我还会计较这个吗?我又不是畜牲!

老婆卧床休息了半个月,吃完那些药后,病情有了好转,就继续上街工作。以后病疼再次发作,就去看中医,不吃西药了。她说西药治标不治本。当然中药还有一大优势就是便宜,一大包也只要两三块钱,可以吃一天,而西药那么小一粒,贵的要一块多,便宜的也要几毛,而且医生又舍得开药,一吃就是一大把。吃中药她人都开朗些,有时听见我回来了,她还边熬药边哼几句流行歌,唱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已扛什么的。

但是中药也一直没有治好她的本。她总是稍有好转就停药。我反对她这种只顾眼前不顾长远的做法。她不理睬,等到下次疼痛发作实在撑不下去了,才肯去抓药,而且顶多抓三服。有次我自作主张给她多抓了几服药,她大发脾气,说吴朝阳你的肉能卖钱么?能卖钱就把你杀了换钱买药去!换不了钱,你就少给我药吃!我只好依着她,也只能依着她,惹她生气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她那病恹恹的样子让我重话都不忍说一句。

苦涩的中药味已经够令人压抑的了,我不能再拿校庆之类的鸡毛蒜皮去烦于红霞的心。我装着嗅觉不灵的样子,尽量舒展眉目走进自已的家。

进屋一看,饭菜香喷喷地摆在小桌上。老婆于红霞和儿子小康都在桌边等着我。药罐子坐在藕煤炉上吐着热气,我瞟它一眼,嘴里说,等我干什么?吃吧吃吧!儿子得了号令,立即捧起饭碗,像个腐败分子一样呼噜呼噜大吃大喝起来。儿子有点怕我,炒鸡蛋是桌上唯一的荤菜,儿子瞟着鸡蛋,目光锐利,筷子却不敢去得太勤,畏畏缩缩的。我干脆端起盘子,拨了一半在儿子碗里,剩下的一半摆在老婆面前,说,你们吃吧,今朝我肚子里有的是油水!

于红霞便问,校庆热不热闹?

热闹,热闹得很呢!不知何故,校庆带给我的不快忽然之间烟消云散了。我称道了它喜庆的场面,又感叹了一阵子同学脸上的皱纹和老师头上的白发,接着就兴致勃勃地赞美起母校的红烧肉来。经过我的细致描绘,一盆色香味俱全的红烧肉热气腾腾地摆在老婆和儿子的面前。儿子目不转睛,口水都流下来了;于红霞则咂巴着嘴,还不时伸出舌头舔着嘴角,好像他们真的与我分享了那盆毛主席都喜欢的红烧肉。

儿子无限神往地说,爸爸,你们学校真好,还请你们吃红烧肉,我们学校要有你们学校一半好就好了!

我说,爸爸的母校过节嘛,能不好吗?

儿子说,我们老师也要过节了呢!

我问什么节?

于红霞说,教师节嘛,年年都要过的。

儿子说,我们老师说了,今年教师节,不许送钢笔,不许送笔记本了,老师说他家又不是开文具店的。

我问,那送什么?

儿子说,老师说他家放不下,什么礼品都不许送。

我松了一口气,那他不废话吗,不用送就不用说嘛!

老婆伸伸腰,皱皱眉说,你呀,脑筋不会转弯,老师说不准送礼品,意思是要送红包。

真是岂有此理!我一气,就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他就这样为人师表吗?不送!

老婆说,人家也没强求你,不送可以呀,只是怕他以后就很少让小康发言,也不会用心地辅导小康,小康做了好事也得不到表扬了。儿子要是因此成绩滑坡,你说是不是因小失大?

可是……我把可是后面的钱字含在嘴里没说出来。这个字太为难我们了,我恨不得把它嚼烂咽下肚,再把它拉在厕所里。

老婆叹口气说,还有几天时间,我慢慢想办法吧。

我立即说,不,这办法我来想。再让老婆解决,我就太不男人了。我起身转了两圈,虚张声势地东张西望,然后踅进半明半暗的里屋,将那张老式书桌挪开一点,书桌后的墙上便显露出一个小洞。这是我藏私房钱的地方。不是我不相信老婆的理财能力,也不是我蓄谋存钱养小情人,我只是以备急时之需,以便在关键时刻给老婆制造一个惊喜,显示我男子汉的能力和应有的责任心。遗憾的是我的私房钱从来没有超过一百块,所以处理突发事件的能力极为有限。

我从那个墙洞里抽出半块砖头,又从洞中掏出一个烟盒,再从烟盒中拈出那张仅有的50元大钞,将它抻平抻平,吹吹上面的灰,然后走出里屋慎重地交给老婆:给,二十元作红包,三十元你拿去抓药。

老婆说,三十元红包,二十元抓药。

老婆的神情那么坚毅,不容置否,我只好点头答应。

我家的中药味断断续续地弥漫了整整的一个秋天,每当家门外有梧桐叶飘然坠落,我都认为它们是被老婆熬出的中药味熏下来的。

进入冬天之后,老婆再也不肯吃药了,因为病情总是老样子,既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而且一吃就呕,呕得天昏地暗。老婆说她不愿再受这种罪,也不能再把钱往水里扔了。

似乎因为天气冷了,人们的消费热情也大大降低,购买大件商品的寥寥无几,我送货的生意就十分的清淡。我和同行们几乎天天袖着手、缩着头,聚在商场门外,边闲聊边盯着进出的顾客,无所事事,心里发虚。这日我正考虑着换行当的可能性,踩着三轮车从翠香酒楼门前过,忽然被人一把抓住袖子。回头一看,是魏胖子魏超。

我说,魏老板你在这里干什么?

魏超说,我是翠香楼的老板,我不在这里在哪里?你这个吴朝阳,校庆一完就泥牛入海无消息了,要你多联系,你怎么不联系呵?

我说怎么跟你联系呀?

魏超说不是给了你一份同学通讯录吗?

我就不吱声了。那通讯录我从母校一出来就揉成团扔进了垃圾箱。我没有与任何同学联系的打算,我已经差不多把他们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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