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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剪刀布(第2页)

他脸上一热:“也许内心深处,也有这种渴望吧……能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吗?”

“你想干啥?”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和你聊得来。方圆十里,我没一个聊得来的人。想时不时地,和你聊聊,疏通一下情绪,仅此而已。如果能做个朋友,当然就再好没有了。”他谦恭而紧张,手心都出了汗。

“那也不能告诉你手机号码,那样就互相晓得谁是谁,就不好玩了。给你QQ号吧。不过现在不能跟你聊了,我在等一个人。”

女人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给了他一个QQ号。他马上在手机QQ上加了好友,然后礼貌地道了别。女人的影子从他背上慢慢地滑了下去。走了十几米,回头一看,女人还在岩石上端坐着。月光泛白的水面衬托着女人的身影,显得很动人,也很诱人。

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QQ。女人已通过他的加友请求。女人的QQ名很特别,叫你所不知。QQ空间里除了转发和链接的一些心灵鸡汤之类的文字和图片,就没别的东西了。QQ好友也没几个,看样子,女人跟他一样,朋友圈很小。他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写了句很高兴认识你的话,发给了女人。他盯着QQ页面,久没回音。此时,女人无暇他顾了吧。心头一硬,又发了一支玫瑰过去,然后就关了QQ。

第二天一整天,他都不停地打开QQ又关上。你所不知一直没有回音。直到晚餐后,她才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虽然她一句话都没说,他还是很激动,好像身体内某根线通上电了似的。他匆匆地洗了碗,擦干手就要往外走。妻子叫住了他:“哪去?”

“散散步。”他说。

“不光是散步吧?”妻子说,“还想跟坐在河边岩石上的女人聊天?”

他怔住了,过会才说:“你跟踪我了?”

“我没那个闲心。上午到监控室检查,顺便查看了一下监控视频,凑巧看到了你。”妻子瞥瞥他,说,“这一带接连发生两起抢劫单身女性的案子了,那女子是我下面的人,在执行任务。”

他倒吸了一口气,背脊发凉,哑然无语。他不晓得,跟那女人说的那些话,是否已传入妻子的耳朵。

“虽然老夫老妻了,但我还得提醒你:这把年纪了,千万莫到外面乱来,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莫天都快亮了还撒泡尿到**。”妻子说。

他蓦地冲动起来,大声道:“谢谢提醒,我可以跟你发誓!”

“发什么誓?”

“我若是在外面乱来,我割掉我那玩意!”他言之凿凿。

妻子不屑地撇了撇嘴。

他挑衅似地:“那你呢,你若乱来,割哪里呢?”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我不会跟你发誓赌咒的。如果发誓有用,那还要警察做什么?”妻子踅进自己房间,掩上了门。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出了家门。

他还得去散步。得避开那块岩石。那女人当然不能交往了,得删掉那个QQ。他拿出了手机,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删。随它吧,删或不删都不能说明什么。他沿着江岸往上游走,一路想着,自己怎么就发了这么个毒誓。他的那个部位有一线隐约的刺痒。江风吹来,浑身冰凉,他打了个颤,脖子直往衣领里缩。

2

他已经想不起,上一次**,是何年何月的事了。也不想明白,与妻子的关系何以演变至此。但凡听说妻子出差,他就会一阵轻松,而一旦妻子回家,心里就多了一样东西,有些沉,不自在。两人很少说话,说也大多与工作相关,且极其的精练。家务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谁做啥谁不做啥,一切都在不言中。但即使是说话,他也很少直视那张曾经是警花的漂亮的脸了。除了工作,他与外界联系很少,而妻子则恰恰相反,工作很忙,工作之外也很忙。

偶尔,他也免不了被牵扯到妻子的忙碌之中。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他接到妻子的电话,说是老大请他吃饭。

他很疑惑:“老大怎会请我?是请你吧。”

妻子说:“你这人怎给脸还不要呢,请你就是请你,老大有事交待。”

他还是不解:“老大有事,跟我领导下指示,或者让你转告,我执行不就得了,何必大费周章?”

妻子说:“你不懂,这叫领导艺术。”

他只好去了荷花池大酒店,进了那个带卫生间和休息室的高档包房。

他酒量很小,向来不喜欢应酬,敬酒和被人敬酒,于他来说都是件很为难的事。特别是敬和被敬时,都要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心里很别扭。而只要一上桌,不端酒杯几乎不太可能。还有件小事,就是他永远也搞不清,自己该坐在哪个位置。主宾席他是认得出来,也晓得不可坐的,别的他就不甚了了。如果不是妻子在场引导他,他总是待别人坐下之后再瞅空入座。但这次进房间之后,他往桌上扫一眼,心理负担就减轻了:酒桌上摆有座签,他的名字赫然在目,只要对号入座就行了。

客人们陆续来了,都是职务带长的人物,级别都比他高。他的顶头上司也来了。他便晓得,老大有事可能是真的,而所谓请他,不过是句客套话,顺便捎带了他而已。而捎带他的原因,无非是某件事需要他具体经办,再有就是因为妻子的连带关系了。在某些场合,被人介绍身份时,往往会加上一句,他是谁谁的老公。在这个庞大的系统里,妻子的知名度比他高得多。

他轻松些了,跟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打着招呼,倒也还自如。

老大是在妻子的陪同下最后进来的,气宇轩昂地招了招手,稳稳当当地在主宾席坐下,微笑着环视众人,目光还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他有点木然,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老大就举起了酒杯,说:“这一向大家工作辛苦了,今天特备薄酒以示慰问。我请客,牟局买单,所以嘛,大家可以开怀畅饮噢!”

牟局是妻子在场面上的称呼,但在他耳朵里总是很陌生。妻子端坐在老大右侧,一身笔挺的制服,显得精明能干而又英姿飒爽。这样的场合妻子总是应对自如,或者说游刃有余的。妻子满面春风,说话既得体又热情,每句话都像火上浇油,把酒桌上的气氛搞得极其的热烈。

但妻子越这样,寡言的他越显得多余。他决计,不端酒杯,也不向任何人敬酒。任何人向他敬酒,他一概举茶杯回应。邻座的什么长抢过他的茶杯,硬要换成酒杯,他硬是没让步,那位什么长只好悻悻地抿口酒,不再强求了。这一来向他敬酒的人也少了,倒落了个清静。

妻子依次给每个客人敬酒,每个人敬酒词都不一样,表情与语气都很到位,分寸拿捏得刚刚好,被敬的人看上去都十分的受用。这是他不得不佩服的。妻子路过他身后时附在他耳边快速地说:“求你给我个面子,别人不敬可以,老大你不敬不行。”

说是求,听上去像是下达命令。

他只好端了只小酒杯,硬着头皮站起,朝老大走过去。脸皮发僵,手脚也不太灵便。他没听清自己跟老大说了什么,碰了碰杯,仰头喝干了。他的目光是虚的,所以也没看清老大的表情。坐回到自己座位上,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酒液烧得胃灼疼不已,他忽然就对自己十分厌恶,垂头看着自己的手,对满桌的热闹充耳不闻。

后来他就拿出手机来玩了。先上网看新闻,再浏览QQ,然后,又让手机滑溜到地上,再蹲下身子去捡。捡到手机的同时,他迅速地瞟了一眼桌下面的腿,确切地说,是瞟了妻子与老大的腿。在已经远去的某个夏天的筵席上,他就曾因捡拾手机而无意地瞟过他们的腿脚。那一次,从他的角度看,老大那只翘起的脱掉了皮凉鞋的脚正抵在妻子的腿肚子上,似乎还在轻轻地挠着。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这画面都粘在他脑子里,难以抹去。他一直试图让自己相信,那仅仅是个角度问题,如果想得过多,只能说明自己心里不干净。眼下,那两对腿摆放正常,而他,也对很多事都不那么在乎了。他也就是下意识地瞟一眼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所以,直起身子回到台面上,即使不再玩手机,他也能气定神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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