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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页)

她倒了碗茶来给他喝了,低声劝道:“唉,一个男人,怎么想不开呢?镇里头,这个跟那个的,不多得很么?他们在外头也不容易,要受累,要赚钱,身边又没个亲人。你就当是他们身上痒痒难受了,互相抠抠痒。人这一世,不就这么回事?芝麻大的事,不要生出南瓜大的祸来!”

黄小田幽怨地嘟哝着:“可是,哪个又来帮我抠痒呢?”

李娟一句话没经过脑子,脱口而出:“我啊。”

两个人都愣住了。

但李娟并没有后悔,说了就说了。当黄小田腾地起身抱住她,将一张嘴往她脸上凑时,她也没有拒绝,虽然酒气十分的难闻。竹躺椅是不能用的,它浑身乱响。他们倒在了地上。

婆婆在里屋喊:“李娟,你在跟哪个讲话?”

她高声回答:“我跟自己说话呢。”

天色慢慢地暗下来了,她盯着屋前的小路拐弯处。每周六的傍晚,在镇里读初三的女儿雷英就会回来的。果然,女儿的影子亲切地出现在蛇一样蜿蜒的小路尽头。李娟赶紧将身上那个哼哼唧唧的男人推了下来。

3

李娟每天窗户亮了就起床,先自己洗漱,然后检查婆婆有没有屙脏被窝,给她擦洗身子,然后下两碗米粉,自己先吃,再喂婆婆;然后喂猪喂鸡,抹桌扫地,与此同时将中药煎好,再喂给婆婆吃;然后再把婆婆抱到阶基上的躺椅里,让她见阳光,看风景。等忙完这些,上午就过完一半了,身上也出了毛毛汗了。免不了有些疲,但她仍不歇气地找事做,她不想闲下来,闲下来了,就会空得难受。

一如既往地做完这些,李娟拿着一只小筲箕进了菜园。

辣椒树长出了第三盘杈,翠绿的细叶上沾着露水。黄瓜藤攀上了竹架,绽开了黄色的小花,几只金龟子在毛刺刺的叶片上爬。留下做种的莴笋长得有半人高,开花结了籽。李娟弯腰拔掉辣椒垅里的几根杂草,她见不得它们,见了心里就毛蓬蓬的不干不净。

碰落的露水滴到她脚背上,像小虫咬。

她走到竹篱笆边,绾起袖子,尖起手指摘金银花。几年前,李娟看到镇上有人专门种植金银花,便也弄了些苗来沿篱笆栽了。不承想它生命力特别旺盛,没两年就爬满了整道篱笆。每年一到这个季节,黄白相间细细碎碎的金银花就一嘟噜一嘟噜地绽放,花香沿着山坡四下漫流,当她在**睡不着时,都会闻得到它带点苦涩的芳香。

摘下的金银花在筲箕里慢慢堆积起来,有两三斤了。李娟抻了抻腰,转身望着远处。天阴着,但空气清明。山谷间,她家的水田中有个人开着耕整机打转,新鲜的泥水味随风飘了过来,很好闻。那人当然是黄小田,不会有别人。机器突突响,低微而清晰,仿佛是黄小田在说话:田我帮你种了你就放心吧放心吧放心吧。

李娟深吸一口气,机器声似乎被她吸进了腹腔深处。抬眼望向对面的山坡。一栋老木屋歪歪地立在那里,屋后有棵枯死的樟树,无论老屋还是枯树,都像是随时要倒下的样子。李娟盯了它们一阵,叹了一口气。

“你是为我还是为我的屋叹气呢?”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娟侧身一看,秦建军隔着篱笆向她举着一张油光闪闪的脸,嘴里叼着一支烟。

“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空操别人的心!”李娟拢拢短发,又说,“你那屋也该整一整了,要不哪天就倒了。”

“整得了屋也整不了命,它要倒就倒吧,倒了我就到城里打流去了。”秦建军说。

“你把屋修整好了,把牌戒了,你堂客说不定就回来了。”李娟说。

“跑了就不得回来了,回来了我也不要了。又不是像你这样的乖堂客。”秦建军斜着眼睛看她。

“我不喝酸米汤的。我晓得你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李娟转过脸,右手飞快地摘着金银花。

“晓得就好,我就是喜欢你啊,跟我到莲城耍去吧!我带你去看电影,喝咖啡,唱卡拉OK!摘什么金银花罗,顶多卖七八块钱一斤,你摘了这一条篱笆的金银花,也只几斤吧?这点钱有啥用,城里来钱快得多!”

秦建军越过篱笆抓她的手,她用力甩掉了。

“城里有钱捡?你以为你穿条牛仔裤就是城里人了?我就是乡下人的劳碌命,要是像你一样没牵没挂,我也晓得四处耍。你莫戏弄我,晓得你跟人打了赌,你撩我没用的。”

李娟鼻子哼一声,望一眼远处黄小田耕田的影子。那影子刚才还在动,现在却僵在那里了,好像听到什么了似的。

“呵呵,你不晓得,你若是上了我的手,别人会给我一千块钱吧?懒人有懒福呢,你不会让我的钱打水漂吧?”秦建军嬉皮笑脸的。

“做梦,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李娟说。

“死心我就不是秦建军了,我有办法的。我长得不比别人差吧?说不定某天,你会乖乖地跑到我屋里去呢。”秦建军说着转身走了,大口地喷着烟,他的后脑壳看上去像颗硕大的芋头。

李娟有些难受,他并没有占到她的便宜,但她还是感到被欺侮了。心里毛蓬蓬的像塞了把茅草。金银花的香味也忽然变成了苦涩的中药味,令她透不过气来。

她没心思摘金银花了,回到屋里。

“李娟,刚才好像秦建军在撩你?”婆婆半躺着,目光明亮。

“娘你的耳朵太尖了。他那个人哪个不撩?”她说。

婆婆不吱声了,挣扎着,用一只手撑起上半身,往坡下看了看:“好像,有人帮我屋里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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