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嫪毐(第2页)

第二天又来了几个大盖帽,那位虽已不惑却容颜俊俏的校长带着几个深绿色人影走进病房。一个大盖帽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朝病**的诗人晃了晃,张开嘴说了句什么,然后另一个大盖帽亮出了手铐。这时诗人说:“我可不可以先跟妻子说几句话?”

校长和为首的大盖帽用眼神交流片刻,后者点了点头,带着校长和其他几个大盖帽走出病房。

诗人艰难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说:“你,把门给我关上。”

葛红苗愣了愣,她对丈夫少有的命令式口吻一下子很难习惯。但她还是转身掩上了门。

葛红苗把门关好,回过头来就看见诗人已站在窗前,他一手托着沉重的紫茄子,红肿发亮的蒂附着在茄子外皮上战战兢兢,他伸出另一只手攥住窗边的暖气管,居然轻盈地跳上了窗台,他回过头望了葛红苗一眼,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诗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只是咝咝吸了口冷气后就极力后仰,以一个后空翻的动作翻出了窗子。

诗人跳上窗台的同时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大盖帽和校长撞门而入,但他们看到的最后景象只是半片枯瘦的屁股和小半个紫茄子,然后一声沉重的闷响震动了生者的耳膜。

高度:三层。坠落地点是潮湿松软的土地。这两个要素不足以致死,不过诗人在下坠过程中恰好骑在一扇半开的窗棂上,碎裂的窗框和玻璃将他的巨型阴囊切开,乌黑的血液在空中飞溅,仿佛烂熟浆果的浆汁。落地时,诗人如愿以偿地头下脚上,而承接他头颅的,恰好是一个铸铁的井盖而非松软的土地。

刘老头负责清洗井盖上的血和脑浆。“水根本就冲不下来,我是拿手一块一块抠下来的,这个人的脑浆比树胶还黏。”

刘老头喝了口酒,说:“丁医生,有学问的人是不是脑浆子都比一般人多?反正我收了满满一脸盆。”

“……也许吧。”我答道。

“我本来想挖个坑把这盆东西给他埋了,后来一琢磨,反正人也死了,倒不如喂了鱼。我就端到咱们医院后头,倒在荷花塘里头了。”

“那时候塘里头还有鲤鱼草鱼,呵呵,鱼吃了刘老师的脑子,兴许能成精。”

刘老头告诉我,那个校长现在已经当了教育局副局长,当时的教育局副局长“赵姬”如今升任主管文教卫生的副市长。葛红苗没有离开医院这我当然知道,不过刘老头还告诉我,她忌讳任何人提到丈夫的名字和“生平事迹”,连她女儿刘满月也不例外。

和我妈一样,葛红苗也没闲着。这堆能够直立行走的肥肉是专属于医院院长王众议的禁脔。这对我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王众议是一院之长,葛红苗是举足轻重的医务科长,刘满月是葛红苗的女儿,她的另一个身份是我的现任女友,甚至可以说是未婚的妻。这么说来,我和王众议之间就有了某种神秘的联系。我和这位院长大人之间的纽带就夹在我们各自的**,这两根长短不一硬度不同的海绵体频繁出入的两个地方,有着更亲密的联系—直系血亲。

王众议和葛红苗的那点儿破事儿我也是从刘老头那儿听来的,这老头是古龙小说里的百晓生,医院里发生的任何事都瞒不过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我没有别的去处,除了充满我和苏卫东的脚臭和精液味儿的宿舍,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刘老头的锅炉房—毗邻太平间的锅炉房,然而这是整个医院唯一有生机有烟火气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则无一不散发出令我不安的味道。每个月发了工资,我都买一条不带过滤嘴的卷烟和一瓶简装老白干送给老头,每次他都笑纳,从来没跟我客气客气。

我喜欢他这样。

这个狮形面容的老头有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趣简直笑死人,我第一次给他买酒那天,老头狰狞的脸笑得开花儿也似,小朋友见了肯定吓个半死。可我没事,我猜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比这个丑陋的老人更不具有侵略性,一个对死人都善待的人,一定有一颗柔软的心。

他收住了笑,陡然严肃起来:“小丁,这阵子正严打呢,你知道吗?”

我说我知道。他又说:“我听说全市的小姐都跑了,你猜都跑哪儿去了?”

“是吗,哪儿?”对这个话题我不是太感兴趣,不过这个话题从他嘴里出来我就很有兴趣了。

刘老头笑盈盈地看着我:“想知道?你先干一杯。”干就干,我端起杯一口闷,顿时就呛了,我从他的饭盒里掰了口馒头塞进嘴里压压咳嗽。

“都去衡水了,”刘老头嘎嘣嘎嘣地嚼着铁蚕豆,“结果小姐们一下火车就吓得够呛,买了车票掉头就回来了。”

“好不容易跑了,回来干吗?自投罗网吗?”

“是啊,可是小姐们说,宁可被警察抓了判两年也不能在衡水呆,哎呀妈呀,这儿人可不地道,满大街都写着三个字—老白干,不给钱哪!”

我当下就喷了,一边笑一边剧烈咳嗽。

这个老不正经喝了几杯,又聊起了“正经事”,他说“诗人”死了没多久,葛红苗和王众议就好上了,如今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不过,葛红苗可不让王众议‘老白干’,这个女人过去在医院食堂里蒸蒸馒头打打饭什么的,跟王众议好上以后,没多久就调到了医务科,后来就当上了医务科长。”刘老头的酒劲上来了,目光有些迷离,他摇晃着花白的脑袋,拍了拍我肩膀,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裤裆:“年轻人,你有所不知,这年头,方寸之地也大有作为啊。”

我突然对刘老头说:“刘师傅,我和她女儿好上了。”

刘老头很夸张地呛了一口,他喝了一大口茶水,拧上杯盖,放在脚底下,然后说:“满月?葛红苗的闺女?”

“是,”我问,“有什么问题吗?”我有点后悔把这个“新闻”透露给他了。

“让你多嘴,”刘老头抬手给自己腮帮子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他咕哝了一句,然后说,“小丁医生,满月这姑娘挺不错的,人实在,没机心。她是她,她妈是她妈,你可别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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