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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诡谲的茶馆小老板(第2页)

刘百川在手机里说:“鹰捉啊,省里为表示对咱们工作的支持,准备投资修建平川直通省城的‘省平大道’,总投资128个亿,线路始于省中心大道与外环线交口,经两区两县直达咱们平川市,全长80公里,设计标准为双向八车道。上半年进一步细化规划设计,并做好论证,下半年开工建设。今年先安排投资10个亿,后年6月竣工通车。怎么样,是不是特大利好?”

范鹰捉道:“没错,这等于为沟通平川与省城的联系开通了专线!不过,工程是不是交给咱们干呀?”

刘百川道:“我是这么争取的,省里的意思是原则上给我们,但要经过招标,咱们平川必须拿出既像样、又省钱的方案。”

范鹰捉迅速把平川的几个公路、道桥设计院和施工单位城建集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感觉与省城比,都差强人意,就说:“如果招标,不论是设计还是施工我们都不是省城的对手,我看还是争取省里把项目直接拍给咱们最保掯。”

刘百川道:“我试试吧。”

范鹰捉道:“需要的话,我就跑一趟省城!”

刘百川道:“你等我回话。”就把电话撂了。

书记支持市长工作支持到这个份儿上,也真让范鹰捉感动。

他呷了一口茶,回头再看,年轻人已经走了。他急忙追了出去,站在茶馆门口左右张望,见马路上人来车往,哪还有年轻人的影子?便回头找老者结账,老者说,刚才那个年轻人已经把账结了。范鹰捉心里蓦然动了一下。感到这个年轻人素质还是不错的。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讲,不是真正的窃贼吗?他回味了一下他们俩的交谈,还是感觉年轻人就是窃贼。现在看来做窃贼已经和素质高低关系不大,素质越高,偷窃的手段和内容也会相应越高,虽然他自己矢口否认。范鹰捉突然感到自己很失策,怎么没问问年轻人叫什么?既然不承认自己是窃贼,那么留个名字总不会犯忌吧?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身边的老者:“这个年轻人经常在您这里喝茶吗?”老者道:“偶尔来我这里,他经常去前面那一家。”老者走出屋子指了一下前面,范鹰捉抬眼看去,就是他初次进的那一家。难道说,那两个年轻人是一伙的?他们都是有文化、高素质的人,如果偷窃,肯定就是大偷,小打小闹对他们来讲是不过瘾的。范鹰捉蓦然间想起了极尽夸张的《疯狂的石头》。他心中有数了,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便快步离开老者的小茶馆,向政府大楼走去。就在此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事情总有出乎意料的时候,因为事先没有一点迹象,所以范鹰捉就一点防范也没有,就在他快要走到市政府大院门前的时候,突然一辆大马力电动车“嗖”一下子从身边掠过,骑车人伸出一只脚对着他后腰就踹了一脚,电动车为此打了一个趔趄,画了一下龙,然后便飞快跑掉了。此时,是上午十一点,不是车辆最多的时间。但范鹰捉回头看时,肇事者已经逃得无影无踪。而他再想爬起来,却腰部疼痛难忍,牵扯得屁股和两腿也使不上劲,根本就站不起来了。他勉强撑起身子,单腿跪着,直起上身,向市政府门前看去,希望看到进出的人,过来帮他一把。恰巧,这时一个来市政府办事的中年人跑了过来,搀住他的胳膊说:“范市长,您这是怎么了?”

范鹰捉在中年人的搀扶下困难地站了起来,说:“我被一辆电动车撞了。”说完便猛然回头向马路斜对过那个茶馆看去,却见那个年轻小老板正站在门口远远地看着他,见他回头,便急忙进屋去了。范鹰捉顿时心中更加起疑了。本来他已经对那个茶馆有想法了,眼下就更加重了一层。

范鹰捉在中年人搀扶下来到办公楼旁边的一个中西医结合的小医院。那是市政府的机关事务管理局在前几年办的,调了一些专家来,专门为市委和市政府机关的领导和工作人员看病。但因为规模小,设施不全,一般以门诊和简单治疗为主,如果做手术还得去大医院。中年人扶着范鹰捉来到急诊室,好几个医生立即围了上来,一叠声叫着“范市长”,好生诧异。范鹰捉说了摔倒的过程以后,医生便扶着他去照了CT,然后就告诉他,你腰间盘突出了。接着他就被扶进一间诊疗室,被一个中医医生做了按摩。起初按摩的时候,腰部非常疼,连后背、屁股和大腿都跟着疼,接着就麻木,最后就蓦然缓解了很多,可以扶着墙站起来了。最后在那个中年人搀扶下可以慢慢挪动着走路了。

两个人慢慢腾腾地走出小医院以后,范鹰捉才想起来应该问问这个中年人叫什么,是哪个单位的。于是,他说:“老兄,你可能不是第一次到政府机关来,可是我呢,接触人太多,对对方记不住,你告诉我一下,你在哪个单位,叫什么名字,好吗?”对方呵呵一笑,说:“我叫薄哥达,是城管综合执法局副局长,您当常务副市长的时候,我还向您汇报过工作。”范鹰捉道:“你的名字好啊,博格达,新疆天山山脉上的著名高峰。”薄哥达说:“哪里呀,生我的时候,我父亲正在省党校进修,正在啃《哥达纲领批判》,可是总也啃不下来,于是,干脆给我起了这么个名字作为纪念。”

范鹰捉是学文科的,自然知道《哥达纲领批判》是马克思在晚年写的一部伟大著作,是国际共运的一部纲领性文献。便夸奖薄哥达名字起得好,但薄哥达突然提了个问题,让范鹰捉十分为难。薄哥达说:“范市长,我想找您调配一下工作,哪怕降个一级半级都没关系。”范鹰捉道:“怎么,嫌城管工作不好干,想当逃兵?那我可不答应!”薄哥达道:“上边天天给我们压任务,老百姓也拿我们当敌人,可是,谁知道我们的苦处?我们城管局的本职工作有一条是参与城市新建、改建、扩建项目中的市容环卫配套设施方案的审核和监督管理;负责城市道路的冲洗洒水和生活垃圾、建筑垃圾的收集、清运、处理,负责机动车清洗、环境卫生企业的行业管理;负责建筑垃圾和建筑渣土运输、消纳的管理;负责建筑垃圾处置场地的规划、定点和监督管理。因此,我们看了政府工作报告以后,知道商业街和平河非修不可,就研究了一个施工配套方案,可是想交给柴副市长他却不接,说是您亲自抓的工作,理应交给您。”

范鹰捉道:“里面主要内容是什么?”薄哥达道:“加设环卫设施、设备,增加预算。”范鹰捉道:“大体多少钱?”薄哥达道:“怎么也得两个亿吧!”范鹰捉道:“干嘛,打劫呀?”薄哥达道:“范市长您别急,您看看内容就知道了。”范鹰捉道:“这次市里有大动作不假,可是筹措资金也很不容易,你们下属单位应该多体谅市里的难处,尽量少花钱多办事。”薄哥达道:“市里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一个项目抄手就是几十亿、上百亿,再加上一两个亿难不到哪里去,可是对我们的工作可就至关重要了!”范鹰捉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市里的项目哪一个在资金上都是可丁可卯的,还要招标想办法省钱。”薄哥达道:“范市长,我跟您说句透底的话吧,如果这次不能参考我们的方案,我们局里四个局长绝对都辞职不干了!”范鹰捉道:“果真这么严重?是不是太夸张了?”薄哥达道:“一点没夸张,千真万确!”

范鹰捉犯起琢磨。集体辞职,总是有原因的。真要这么干,影响很大很坏。他急忙安抚薄哥达道:“老薄,你把报告撂我这儿吧,回头我好好看看,你们也别辞职辞职地吓唬人,我准备找你们几个局长分头谈谈。”范鹰捉拿了薄哥达的报告,一只手扶着腰上楼去了。薄哥达便走出市政府大院。可是一出门,薄哥达就挨了一拳头。

情况是这样:一个三十多岁,穿着油乎乎的脏衣服,推玻璃罩小车卖煎饼果子的,要在市政府大院门前驻足开卖,薄哥达说:“兄弟,你能不能闪开这儿?”那个人说:“我想在哪儿卖就在哪儿卖,关你屁事?”薄哥达道:“我是城管的,专门负责清理乱摆乱卖的,赶紧离开!”那个人说:“我在这等市长,市长出来我就告诉他,我刚三十就让单位剔儿了,才给我五千块钱,哥们,五千块钱够干嘛的?”薄哥达道:“有问题找正常渠道解决,你堵市政府也不是办法。”那个人道:“你别在这碍事行不行,当心我急了打人!”薄哥达道:“别耍野蛮,赶紧离开!”那个人抬手就是一拳。这一拳正打在薄哥达右眼上。他当时就疼得捂住眼睛蹲下了。

这时,围上来一群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就有人掏钱卖煎饼果子,很给那个人捧场。在周围巡逻的武警排着队走过来了,他们来到煎饼车跟前站住,领队的说:“请大家都散开,市政府门前不允许摆摊设点!”卖煎饼的那个人只顾忙着摊煎饼,根本不予理睬。武警便把这些人围住了,围成了一个圈子。而旁边蹲着一个薄哥达却没人理睬。此时,薄哥达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说了两句话,然后就静静等着。没出五分钟一辆破旧的拖车吐吐吐地开来了。那队武警见城管的车来了,便急忙走了。

这是一辆燕牌小卡,就是用来收缴违章车辆筐篮家什的。车上迅速跳下来几个人,二话不说,拉开摊煎饼的人,就拆那个玻璃罩子,然后就往小卡上扔。那玻璃罩子单摆在那里是个东西,要是往高处一扔,再一摔,立马就稀里哗啦了,接着两个人就动手搬小车里的煤球炉子。摊煎饼是必须使用炉子的,煤气罐是不行的。往小卡上搬煤球炉子就有几分难度,于是就增加了城管人员的气愤。他们抄起摊煎饼人使用的小水盆,把里面的水“哗”一声倒在煤球炉子上,一股烟气迅即腾空而起。那摊煎饼的人火冒三丈,跳起脚来破口大骂,怎奈被城管人员死死按住,动弹不得。周围人们开始是围观看热闹,接着就上来拉偏手。于是形成两条阵线,不知是谁先动了手,紧跟着就霹雳啪嚓打将起来。那队走远了的武警急忙又跑回来拉架。混乱中摊煎饼的人惹完祸跑没影了,煎饼车也不要了。

人们都散开以后,薄哥达与城管人员挨个握手,城管人员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但一个城管人员还是指着薄哥达道:“薄局长,你的右眼被打青了。”薄哥达急忙摸了一下右眼,只觉得疼得不行。薄哥达感觉大家都站在这里有碍观瞻,便挥挥手让大家赶紧离开,然后就又往市政府大院里走去。站岗的武警见他捂着一只眼,便看不清是谁了,忙拦住他不让进。他急扯白脸道:“我是城管局副局长薄哥达,刚来过一趟,想起来了吗?冲这个我也得辞职。”武警忙摆手放行。他一口气跑上楼,径直进了范鹰捉办公室,见范鹰捉正站在屋里一下下地慢慢扭腰。他跨进一步,看着范鹰捉后背说:“范市长,我又回来了,这次我是铁了心要辞职了,您看在我辛辛苦苦工作多年的分儿上,高抬贵手给我换换位置吧!”

范鹰捉慢慢地转过身子,说:“我想好了,给你们两个亿就给你们两个亿,不过你们要把钱花在刀刃上,到时候我会派审计局去审计。”说完他一抬头,方才看见薄哥达突然变了五眼青,便问:“老薄呀,你的眼睛怎么了?”薄哥达没好气道:“就冲我的眼睛,你再给城管局十个亿,我也不干了,你赶紧给我想办法吧!”

范鹰捉非要薄哥达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薄哥达便把过程述说一遍。范鹰捉警觉地问:“你没发现那个摊煎饼的人跑哪儿去了吗?”薄哥达道:“我当时两眼冒金星,哪里顾得上他往哪儿跑!”范鹰捉马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墨镜,说:“老薄,你戴上这个,然后往马路对过那个二楼的茶馆去一趟,看看那个摊煎饼的人是不是在里面。如果在,你什么都别说,马上回来向我汇报——你调工作的事,回头咱俩商量!”

薄哥达莫名其妙地接过墨镜,感觉还穿刚才的衣服也不行。就脱下自己的西服,从门后衣架上拿了范鹰捉一件黑夹克套上,然后就出门了。刚走几步,一想还不行,最好有顶帽子。便又返回来找范鹰捉要帽子。范鹰捉便又把衣架上顶着的一顶多年没人戴的呢子礼帽递给薄哥达。这次真变了样子了,别说外人认不出来,连范鹰捉看了都感觉陌生得可以。当然不伦不类的搭配也古怪的可以。

薄哥达出了市政府大院向马路对面走去,他多了个心眼,没直奔那个茶馆,而是先横向遛哒,但眼睛把茶馆门口盯住了,不放过每一个进出的人。几分钟过后,他才若无其事走进去,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有服务生过来搭讪,他就要了一壶红茶。这时,从屋角的楼梯处下来两个人,薄哥达立即死死盯住,等他们走近了,薄哥达看出,其中一个正是摊煎饼那个人,只是也和薄哥达一样换了衣服,那身脏衣服不见了,换了一身藏蓝色西服,脖颈上还扎了领带,头发也是新拢的,湿乎乎的样子。薄哥达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这个人和另一个小老板模样的年轻人在厅堂里又说了几句什么,便快步离去,推开门走了。薄哥达立即找老板结了账,茶也没喝就走了。

事情就是这样。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谁想盯谁,都会盯出马脚。除非你别干犯逮的事。薄哥达回去就向范鹰捉作了汇报。当然,进门的时候又和武警战士犯了半天矫情,因为这个战士已经忘记薄哥达刚才什么打扮了。最后说好说歹总算进去了。而范鹰捉听了薄哥达的汇报以后,立即陷入沉思。薄哥达换下衣服,看着范鹰捉,说:“范市长,您该考虑我的请求了吧?”范鹰捉想了想说:“你先完成一项任务,回头我就考虑帮你调工作。”薄哥达道:“什么任务,说来听听。”他心想如果让我参与商业街改造,我就两年也走不了。只听范鹰捉说道:“你安排几个人,找理由查那个茶馆,想办法摸清小老板的底细,回头向我汇报。怎么样,这个任务艰巨吗?”薄哥达道:“这好办,手到擒来——你让谁干这个都不如我们便当。”

范鹰捉便如此这般对薄哥达作了交待。回头薄哥达就叫来几个城管人员。他们来了以后就让那个老者的小茶馆做了个牌匾立在门口,上面写着:“正宗普洱,十年老茶头,欢迎行家品尝。”那边第一家茶馆的小老板在出来送客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牌匾,感觉不错,便也让伙计赶紧做一个,然后也立在门前。这时,城管人员就过去把牌匾收了,然后进屋问:“老板呢?缴罚款!”小老板闻声跑出来道:“我们是看后面那家茶馆立牌匾,才跟着立的,你要罚款应该先罚他们!”城管人员道:“你出去看看,人家根本没立牌匾。”小老板急忙出门去看,见果然没有牌匾。便无奈地摇摇脑袋,说:“缴罚款,缴罚款,惹不起的是城管。”就掏出钱包。城管人员摆摆手道:“算了,只要下不为例,罚款就免了,给我们哥几个沏壶好茶吧!”

小老板给他们沏了一壶花茶,一斟到杯里,扑鼻的香气。大家夸奖小老板茶沏得好,就说现在商业街有一家茶城打算转让,资产评估是三千万,问小老板想不想去接过来?如果想接的话,城管绝对说得上话。小老板想了想说:“商业街的人流量肯定是比这里大,但人们很少愿意坐下来喝茶,都是走马观花一般地浏览,看中了什么便掏钱买下来,然后就接着又走了。否则要么原来那家也要转让呢,如果干得火火的,人家舍得转让吗?”城管人员道:“唔,那是以前,现在听说要改造商业街,已经有不少人打算进军商业街呢,这家茶城也想续期,但以往房租费用缴的不足,现在是爱不释手却又迫不得已。商业街改成步行街以后必定大火,不信就走着瞧!”

小老板想了想便着了道,说:“道理应该是这样,怎奈这事不是小事,得容我们哥几个合计合计。”几个城管人员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吆五喝六闹嚷嚷地告辞出来。回头他们就向薄哥达作了汇报,而薄哥达便向范鹰捉作了汇报。范鹰捉知道这个情况以后,就给商业街茶城老板周圆满打了电话,叮嘱说:“这两天可能有人找你谈茶城转让问题,你一定要把对方是谁记下来,然后告诉我!”周圆满立即连连点头,满口答应。那周圆满是范鹰捉的一个大学同学,范鹰捉之所以不遗余力地给周圆满帮忙,既想关照老同学,也想一箭双雕。

结果转天周圆满就给范鹰捉打来电话,说:“我接了一个电话跟我谈茶城转让——你绝对猜不出是谁!”范鹰捉道:“谁呀?”周圆满道:“让你猜你就猜嘛!”范鹰捉道:“全平川六百万人口了,我往哪儿猜去?”周圆满道:“我告诉你啊,你别吃惊——柴大树副市长亲自给我打电话,谈茶城转让,说有一个小茶馆的老板想接茶城,让我要价别太黑了,我急忙跟柴副市长表态,说,您只管放心,我该让一步时肯定会让!”

听了周圆满的话,范鹰捉还真是吃了一惊。他是个很敏感的人,立即就将所有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顺理成章就把柴大树与失窃案联系起来了。如果这个小茶馆的小老板跟失窃案有关,那么也必然与柴大树有关。那么,如此说来,失窃案就很有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行为,绝不简简单单是一起偷盗案!这太触目惊心了!太具有讽刺意味了!自己机关的人策划一起偷盗自己机关的案子,这种只有小说和电视剧里才有的荒唐、悖谬的行为,难道真在生活里出现了吗?

他撂下电话,就又抓起来。想给公安局长程爱海交待任务,却犹豫再三,始终下不了决心。失窃案应不应该立案?不论是谁策划的,都坚决不能让作案者逍遥法外!至于作案者顺走的东西有些不怎么光彩,失主根本就不敢承认,但偷窃行为本身就是违法的,必须予以制裁!但假如刑侦大队介入进来,追索到柴大树,会发生什么呢?柴大树是个了解自己底细的人,会不会借机将自己来一番抖弄呢?他真想骂一句:妈那X!老子这么忙,还得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得已,范鹰捉亲自往公安局跑了一趟。那程爱海是范鹰捉党校理论进修时的校友,比自己大两岁,私交还不错。是个彼此办事放得下心的朋友。范鹰捉关起门来以后,就对程爱海交了底。说:“我本来不想跟你交这个底,说出去让大家小瞧了政府机关,但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谁都没法改写。你说,该不该立案?”程爱海掐着额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老半天才说:“不立案就不能打击作案者的嚣张气焰,但立案又对机关影响不好——这样吧,我私下派人调查这件事,但对外讲就是没立案,甚至根本就不提这件事。我一个人直接指挥。”范鹰捉道:“我再说句偷乖露丑的话,你别往心里去。”程爱海道:“没问题,你只管讲。”范鹰捉问:“你跟柴大树关系怎么样?”程爱海道:“一般,他那人太清高,不太把我们当回事。怎么,还涉及到他吗?”范鹰捉道:“没错,查到最后就有可能‘图穷匕首见’,让你大吃一惊!”程爱海呵呵一笑,说:“但愿不至于如此。真要是这样,我们也不害怕,背后有你这个一把手撑腰呢,你总不会不给我作劲,半截腰撤火吧?”范鹰捉道:“那当然!”说完,两个人握了握手,又拥抱了一下,范鹰捉便离去了。

回到机关以后,范鹰捉就苦思冥想,他都在柴大树手里有什么短处。从两个人多年的交往看,有过节在所难免;以往的事情已经不可弥补,而眼下能弥补是什么事呢?思来想去,能被人抓住把柄的不就是钻石胸花和那些砚台吗?别的还有什么呢?再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如果就这两件事,应该怎么弥补?只能都缴出去!但那自然是心疼的!别看最初东西不是自己的,一旦别人把东西给了自己,先甭说应不应该要,只要东西进了自己口袋,再往外拿就是心疼的。也甭管是一把市长还是小秘书,在这个问题上心态绝对是一样的!更别说那些东西在自己家里已经放了那么久,捂也捂热了,捂热了也就有感情了。但是,程爱海那边只要把失窃案追得有了线索,最终也还是要牵出自己。是不是应该先拉自己一刀,争取这个主动呢?

天黑以前,他终于下了决心。于是,他给于清沙打了电话,让他安排好明天的工作,然后就交待他明天一早来自己家一趟。于清沙问,去你家干什么?范鹰捉道:“你来了自然知道。”随后又给马雨晴打了电话,现在马雨晴已经被明确指定跟随范鹰捉跑单位了,他让马雨晴明天上午找一趟政协主席老傅,先沟通一下,听听老傅想说什么。这时马雨晴却问他说,柴大树想请她吃饭,去不去呢?

范鹰捉心里咯噔一下子!狗日的柴大树在步步紧逼,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既然明确了马雨晴跟着自己跑,你为什么非要染指、横插一杠子?当然,人家非这么干,你也没脾气,那马雨晴是机关干部,是为政府工作,不是为你一个人工作,难道有什么想不通的?再说了,不就是请吃饭吗?但范鹰捉心里就是疙疙瘩瘩地不舒服!因为,请吃饭意味着拉拢,意味着想掏马雨晴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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