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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老铁的副市长情人(第2页)

以他的视角来看,县里和乡镇是很讲“条儿块儿”的,当然也讲“条儿和线儿”。也就是说,条儿里的管块儿里的,不好管;块儿里管条儿里的,也不好管。“条块分割”这句话就这么来的。就好比野战军与地方部队,配合自然是有的,但管理却是各自的。而在这里说条儿和线儿,其实不如说“帮派”来得更直接,但因为“帮派”这个词让人不往好处想,所以还是不用的好。虽然,薄哥达自从和范鹰捉有了接触以来,并没有发现范鹰捉拉帮结派的迹象,但他不能不想到这一层——范鹰捉有可能对整个三柳的工作都不待见。因为王如歌,更因为柴大树。

“王县长,我是个粗人,请允许我不揣冒昧地问你一句——你和柴副市长的关系究竟到什么程度了?我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但我不能不问,因为这涉及到我来三柳以后的工作策略。”薄哥达犹豫再三,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王如歌微微一笑,喝净了杯里的咖啡,然后招手叫服务员。薄哥达知道她想叫咖啡,便急忙伸手拦她,说:“让我来点,让我来点!”王如歌拂开了薄哥达的手,对服务员说:“再来两杯卡布奇诺,牛奶可以稍淡一点。”薄哥达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王如歌,暗想,这个女人绝不是等闲之辈!她说对咖啡喝不出味来,怎么会懂得什么卡布奇诺,而且牛奶要淡一点?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干城管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而这个王如歌却深不可测!单凭她那朴素的外表,和对咖啡的内行,便可领略一二!

可不是么,好多人,至少是与他打交道的人经常是这样,看外表人五人六的,可一张嘴就是一嘴炉灰渣滓。而最难得的应该是王如歌这样的,朴素平淡的外表下面是深厚沉稳的内涵。那是让人看了心里有底、靠谱的一种气质。于是,他便收回了自己的话,说:“王县长,我提的问题有点强人所难,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咱换个话题吧!”

服务员把两杯卡布奇诺送来了,然后很讲礼貌地鞠了一躬才走。王如歌端起一杯放在薄哥达跟前,再端起自己的这一杯,轻轻吹拂着上面的白雾,呡了一点,哈出一口气,说:“我估计你会问这个问题,而且,还有好多人恐怕都想这么问,因为,市领导的情人总是蒙着神秘面纱的,既让人垂涎,也让人唾骂。人们想问我这个问题无非是好奇和憎恶,再好一点的是想规劝我悬崖勒马。其实,人们的问题和我自己的问题是一致的,那就是——能不能往上走,关键在造化;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为什么偏要傍上别人呢?尤其是作为一个下级女干部,要想进步为什么非要傍一个上级男领导呢?”接下来,王如歌就讲起了自己和柴大树的几次交往。

一件事是前几年全国粮食体制改革,县粮食系统要实行政企分开,组建粮食集团有限公司,也就是说,所有粮食企业都要从原来的粮食局分离出去,粮食局将由原来的八十人压缩为十二人。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小政府大社会”,或叫“小政府大企业”。

但紧跟着问题就来了。原粮食局的人谁都不愿意去企业,都知道企业不好干,尤其那几年粮食企业没有不赔钱的。县粮食局召开体制改革动员会以后竟然没有一个人报名去企业。半个月过去了,县粮食局没有一点动静,设在县粮食局内部的改革办公室没有一个人登门。这个情况,不是身在其中的人,绝对想象不到。问题反馈到当时主管粮食局的副县长王如歌那里,她便和粮食局长商量了一个办法——男的45岁、女的40岁以上的可以提前退休,当然是退在粮食局,退休以后自然也是吃财政的;而这个年龄线以下的,能留在粮食局的就尽量留下。

这么一来,还真将就着掂配开了。只余出一名,是44岁的一个男同志。王如歌又特例准许这个男同志也提前退休。当然了,人们的普遍心理是既想吃财政饭,又不想提前退休。这个不够岁数的男同志是强拉硬拽进入退休大军的。不过,过后他还是非常感谢粮食局长,请局长喝了一顿酒。因为他越琢磨越合适,他可以凭借年龄优势找关系去补差,一下子就变成拿两份工资了不是?当然了,他作为一个小兵,想不到背后粮食局长和王如歌坐的什么蜡。这份改革方案报到市体改委以后,体改委拿不准,便请示当时的主管常务副市长范鹰捉,谁知范鹰捉立马就否了,说:“这还叫改革吗?改革的目的不就是压缩财政开支减轻包袱吗?再说了,男同志年纪轻轻的刚四十五就拿退休金,吃财政,不是把人养懒了、养废了?”

于是,三柳县的粮食局机关精简方案被打回来了。怎么办?就此罢手吗?不行。正如整个舆论界说的,“改革是没有退路的”。王如歌再次往上报方案。这次,她没报给体改委,而是报给了柴大树。她想绕开体改委试试。而且,附上了一纸说明,力陈三柳县粮食企业的困境,如果再把这些被粮食局精简的人背起来,唯有死路一条。难道说,眼看着粮食企业因此倒闭关门大吉就是我们改革的目的吗?还别说,一下子就把柴大树说服了。当然了,这里不能排除柴大树对王如歌有好感的因素。男领导对女下属极端排斥的少之又少,网开一面的倒是屡见不鲜。

柴大树在王如歌的请示报告上批了一句“仅此一件,下不为例;老人老政策,新人新政策。”便转送给当时的一把市长。而老市长见批得有理,便也批了同意。柴大树的意思是:粮食局改革以前的人,自然属于老人,可以退在粮食局,而将来——当然了,如果将来粮食局面临新的改革,连十二个人都保不住的话,那么只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不过,到那时候不给出路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文件批回来以后,王如歌对柴大树几乎是感激涕零的。每一个做下级的,还有什么比得到上级支持或赏识更值得欢呼雀跃呢?粮食局长自然要请王如歌一顿。而酒桌上,就把这话传出去了:“柴副市长喜欢王如歌”。起初也许是一种庆幸的意思,但传来传去,就变味儿了,成了“王如歌是柴大树的人”,再到后来,更走畸了,竟演变成“王如歌是柴大树的情人”。

后来,三柳县粮食局改革这件事传到范鹰捉耳朵里以后,范鹰捉就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到这个问题。而柴大树也是常委,两个人便针尖对麦芒地矫情起来。当时柴大树的一番话,说得十分到位,让与会者无言以对,虽然,也属于“下不为例”范畴。柴大树是这么说的:“以前我们的改革有个口号,叫做‘改革要让老百姓叫好儿’,就是说,伤害老百姓利益的改革不如不改。改革的学费总是要缴,那么,这个学费应该由谁来缴?能转嫁到老百姓头上吗?所以,我认为,王如歌她们报的方案没有问题,就是应该支持!”

当时范鹰捉也有很多话要说,但想了想,没说。好在书记刘百川以“下不为例”了结了此事。但这种事能做到“下不为例”吗?结果就是其他各县纷纷仿效,挡都挡不住。最后,自然都不了了之。而柴大树偏向王如歌的印象,也在班子里蔓延开了。市委班子并不是铁板一块,私下有情人的人自然相信这种事是可能的;羡慕和渴望但不敢弄情人的人,自然也宁可信其有;而坚决反对和抵制情人的人自然更相信这种事是真的,因为他们连分析都懒得分析,对这种事是抱着一棍子打死的态度。虽然,这些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轻易不会对别人传扬这种事,但如果有人对他们说起柴大树的情人是王如歌,至少他们不会坚决否定。

当然,涉及王如歌与柴大树的关系,还有一件事。王如歌的爱人马鸣是县畜牧局局长,三柳县近几年把畜牧业摆上突出发展位置,大力调整优化畜牧产业结构,积极转变畜牧业生产方式,加快推进现代畜牧业进程,有力促进了全县畜牧业又好又快发展。使县畜牧业产值突破10个亿,优质畜产品生产率达90%以上。

平川市畜牧局感觉马鸣是个人才,便把他调到市畜牧局任办公室主任,并内定为副局级后备。按说只是平调,但却引起上上下下不少议论,人们都说是柴大树使了劲儿。其实,是马鸣采取一系列措施,促进了工作,才引起上边重视。比如:技术推广、科技培训、资金扶持、社会治安等方面提供全方位服务,出台了《关于加快畜牧业发展的意见》、《关于扶持畜禽养殖小区(场)建设的意见》,加大财政资金奖励力度,在用地、用电、用水等方面给予政策倾斜,积极鼓励养殖户发展规模养殖,建设养殖小区,把推广应用优良品种作为提高畜禽产品质量的重要途径,争取专项生猪良种补贴资金200万元,在全县各地建有畜禽品种改良点100多个,认真落实动物防疫责任制和责任追究制,投入资金强化防疫措施等等。这些做法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哪个县这么干,哪个县的畜牧工作都能上去,关键在于认真去干。

而三柳的成功之处当然首当其冲的是王如歌在资金上提供了支持。但人们没有感觉王如歌从县财政有限的资金里拿出一部分支持畜牧业有什么问题,因为养殖户和大多数农民都盼着得到支持呢。所以,就把目光聚焦在谁和谁的不正当关系上,认为马鸣的上调是走了夫人路线,而夫人走的自然是柴大树这条线。这岂不是天大的冤枉和误会?当然了,对这个问题的表述,也只是王如歌的一面之词。

还有一件事也涉及王如歌和柴大树,那就是给采石场投资的问题。采石场打一开工就是个赚钱单位,因此一直为县政府直属,是个不折不扣的国企,平均每天的纯收入达到八千块钱。前几年赶上本省至临省的高速公路修到附近,原采石场场长就找到施工单位谈供应砂石料业务问题,而对方提出了苛刻的供货条件和巨大的供货要求,显然,三柳采石场的加工能力达不到,要想达到就得买设备。原场长当然拿不出这么多钱,于是便找到王如歌。

王如歌见事情紧急就直接向柴大树求援了,因为三柳的财政基本属于“吃饭财政”,没多少富余钱。柴大树自有办法,他找到市财政局长,立马就给三柳办下来一笔贴息贷款——三千万,条件也很优惠,是三年还清。三柳采石场便马不停蹄从南方一家路桥机械设备公司引进了系列破碎、制砂等设备,还添置了十辆专门跑运输的卡车和两辆领导坐骑——排气量2?0的奥迪——与县政府的官员平起平坐了。这也是后来退休老者愿意往这跑的一个原因。

问题是,设备买进来了,业务也接了不少,采石场领导和职工的奖金也没少发,但那三千万还没还清,或说还差着老鼻子了,而高速公路却修过去了,越过这一段人家就不要三柳的砂石料了。当然了,人家有人家的理由,那就是,为了节省运费或者三柳的砂石料在质量上差强人意。总之,是把三柳采石场撂旱地儿了。但另一个问题却越传越凶——王如歌与柴大树的关系真真非同一般!

人言可畏,这话是没错的,最后,连调到市里工作的马鸣都起了疑心。特别是有一次市里开会,在开人代会的大礼堂,马鸣也去了,他坐在后排,远远地就看见王如歌向主席台走去,仔细一看,是柴大树站在前面了。只见王如歌在众目睽睽之下紧紧握住柴大树的手半天舍不得松开。他心里立即打翻了醋罐子。但他没敢吱声。因为老婆是县局级,自己只是小处长。按平川的习惯,县局级才算得上官员,而小处长根本挂不上飞子。

于是,他把酸楚的记恨变成了行动,当他每个大礼拜回三柳的时候,总是悄然地提前回家,仔细检查家里有什么可疑之处。他们夫妻俩不使用**而一直使用避孕膜,马鸣每次离家的时候都把那本避孕膜还剩几张都数好,然后搁回原处,再把数字记在本子上,免得忘掉,当他回家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数避孕膜,看看还剩几张,能不能与走的时候的数字对上。而且,还要翻找王如歌等着洗却没来得及洗的**,仔细闻上面有没有异味。因为他知道家畜的精液气味是有差异的,那么推理下来,人也应该有差异。

他就是一门心思希望找出蛛丝马迹来。其实,他是多么害怕找出蛛丝马迹啊!但当他什么都找不到的时候,就暗暗感叹:“捂得够紧啊!”晚上过**的时候也观察王如歌的态度。如果王如歌稍稍流露一点厌烦或不够耐心,马鸣都要来一通吼叫,根本不管邻居和楼上楼下会不会听到。一个人到中年的整日里忙忙碌碌、殚精竭虑的职业女性,有理由相信她不会有多么强的性欲望。可是,当事者迷,马鸣偏偏不去理解。

马鸣是这么说的:“你和我的年龄一样大,怎么会对**没兴趣?显然是你心有旁骛,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错,我就是一个在市里排不上位的小局的办公室主任,哪里比得了你这个连市领导都围着屁股转的大县长?”终于,王如歌忍无可忍,和马鸣吵了起来。

半夜三更就半夜三更吧,今天就是今天吧,王如歌豁出去了。幸亏孩子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否则不得把孩子吓着?虽然马鸣和王如歌过了这么多年的日子,却并没发现王如歌在悄然之中发生的变化,那就是随着职位的上升,已经有点说一不二了。当然了,说这是当一把手的职业病也不为过。当晚,王如歌就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啪”一声拍在桌子上。起初马鸣还嘴硬,感觉你王如歌明明干了没理的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离就离,有什么了不起,便找出签字笔就签。但当他看着王如歌那秀丽的笔迹和顺畅的行文的时候,他哭了。他一下子想起了他们自打认识以来的一桩桩一件件。那真是一步俩脚印,汗珠子摔八瓣。说到归齐,谁混得轻松?

马鸣突然变了主意,明确表态,坚决不同意离婚!而王如歌却坚定地打了一个行李卷,要去县政府办公室睡觉去。她的办公室是里外间,里间有单人床,是平时王如歌中午歇息所用。马鸣去过那里。此时马鸣一把抓住了王如歌的胳膊,一使劲就行李卷夺了过来,扔到沙发上,说:“怎么,想走?没那么容易!”王如歌以为马鸣要动粗,谁知,马鸣却扑嗵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王如歌无声抚摸着马鸣的脑袋,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她的心里,同样是无奈的酸楚。

但她瞬即抹掉了眼泪,一字一顿地告诉马鸣:“我会一如既往,不会因为舆论而有任何改变,你能承受,咱们就在一起过,几时你承受不了了,那就随时请便,咱家的大门对你是敞开的,来,可以随时来,走,当然也可以随时走!”那天夜里,王如歌没带行李,就一个单身,挣脱了马鸣的拦阻,去县政府睡去了。

不知王如歌那一宿是怎么对付过来的,反正转天一早,他就把办公室主任找来,陪她一起上街买来了一套新被褥和一堆洗漱用品,说是最近工作太忙,可能偶尔会睡在办公室里。而王如歌离家以后,便一直没再回来。吃就吃在县政府的食堂里。偶尔回家,也只是拿些换洗的衣服。

这么一晃就晃过去半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王如歌闹离婚的消息不算快也不算慢地传到平川市组织部干部的耳朵里。他们感觉这个级别的干部家务事不好干预,但不干预又影响不好,就向市委书记刘百川做了汇报。刘百川便问起马鸣何许人也,在什么单位工作,担任什么职务。组织部干部说,是个处级干部,在畜牧局工作。刘百川又问,表现怎么样?组织部干部说,还不错,是个副局级的后备。刘百川还问,畜牧局有没有该退的副局长?组织部干部说,还真有一个,不过,在他们的后备里,马鸣不是排第一。刘百川道:“这没关系,只怕他不是后备。提起来吧。”

果然,马鸣提起来以后心情变好,主动向王如歌问寒问暖,关怀有加,于是,王如歌就坡下驴,不久就回家睡去了。当然,两个人的夫妻生活依然如故,也就是说,依然不协调。但现在的王如歌面对的是只比自己差半级的丈夫,心情也有很大改善,她这么打趣马鸣:“现在你也算副局级了,怎么性欲还这么旺盛?难道你们的工作非常清闲吗?”马鸣也说了一句话,结果让王如歌相当反感,当即就把马鸣从身上踹下去了。马鸣是这么说的:“有的日理万机、忙得要死的领导为什么包二奶,那是因为**其实是一种休息!”

去你的休息吧!想休息躺一边休息去,压在我身上你休息了我怎么办?

当然这些情况说给薄哥达的时候,让薄哥达不能完全理解——以他的为人处事的方法,如果王如歌给他做老婆,有十个也十个早离了!于是,薄哥达看着王如歌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说:“王县长,你这么文静典雅的女同志谈起这些事来一点都没脸红没羞涩,还真是少见啊!至少在我过去的圈子里没见过。”王如歌道:“我早已麻木了,还羞涩脸红什么?光是传到我自己耳朵里的话,你知道有多难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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