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们总爱不懂装懂。
既然你们什么都懂,为什么理菜子还是死了?年幼的里子可能遭到外公的侵犯,你们一点也没有想到吗?想把真帆拽入车里的男人,你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吗?你们以为立一张“谨防痴汉”的警示牌就可以解决一切吗?
我好想哭。最令人恐惧的是,我发现我和真帆之间已经有了裂痕。
她妈妈说她和我不一样,真帆感到不知所措,她并没有强烈地否认这一说法。而这让我极为受伤。
——你反驳她呀!为什么要接受那样的诅咒呢?!
我放弃挣扎,紧紧地握住真帆的手。
她的手很柔软,也很温暖,但是一旦松开,这份柔软和温暖都将即刻烟消云散吧。
那个时候,我和真帆并没有马上决裂。
真帆不情不愿地报考了神户的私立女子高中。我们虽然没有再互相串门,但在学校还是在同一个圈子。我们的关系依旧很好,每天放学后都一起回家。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很开心。
决定性的事件发生在寒假结束,第三个学期开始的那天。
结束开学典礼后,从体育馆回到教学楼时,我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氛。
以前的话,老师还没来的时候,往往能听到教室里大家快乐的闲聊声,今天却是一片寂静。
打开教室的推拉门,谜底终于揭开。
日野里子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不见的这些日子,她长高了许多,衬衫的袖子变短了,胸前的扣子被高高的胸部撑起,像是要随时绷开。
一位同学靠近里子:
“这是我的座位……”
“啊,对不起。”
里子站了起来,像是无事发生。那里去年确实是里子的座位,可现在教室里已经没有她的座位了。
里子转过头来,和我的视线相对。之前,她从来没有在教室里主动找过我,现在却朝我走了过来,然后一把挽住我的胳膊。
“友梨同学,好久不见呢,我好想你啊。”里子嗲声嗲气地说。
我第一次听见她发出这种声音。
放学后,里子径直走到我身边:
“友梨同学,我们一起回家吧。”
“啊……嗯。”
我转头看向真帆。她迅速转移视线,提起书包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我不知所措,但还是选择了和里子一起回去。有些事我必须找她问清楚。
出了学校,里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累死了……”
班上的同学都不愿靠近里子,只是远远围观。也难怪她会这么累。
“是不是很快?”
里子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一脸疑惑。
“我是说从少年院出来。刚好一年。”
“啊……”
“从男人的车里搜出了手铐和胶带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企图干什么一清二楚。刀也是那家伙的,所以勉强给我酌量从轻?好像是这么说的。”
“酌、量、从、轻”,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一遍。
“那正当防卫就……”
“捅了好多刀,说是过度防卫呢。真是没办法,谁叫我从那家伙肚子里把刀拔出来又捅了好几刀呢。”
我震惊不已。第一个拿着那把刀捅进男人肚子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