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退烧了……”
我知道真帆所说的“没事”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身边还有其他同学,不方便讨论过多。
老师很快就来了。
我坐在座位上,突然意识到班上的人越来越少了。
阿丽莎不来学校,细尾进了少年院,现在里子也不在了。他们的桌子被搬走了,空出的空间也被填满。就连不在的痕迹也被涂抹得一干二净,像涂上一层水泥一样。
离开这里的也可能是我,我的离开也一样会迅速被大家遗忘。
我听到邻桌的女生们在议论:
“感觉终于清净了。”
“是啊,奇奇怪怪的人都走了,真是太好了!”
眼前的景象顿时黯然失色,就像一块背景板,失去了现实感。
确实,学校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吸烟的学生和翘课的学生统统没有了,但这一切都是被竹刀打出来的。
这是真的秩序吗?
放学后,真帆自然地走到我身边:
“一起回去吧?”
她的眼睛里满是不安。
我点点头。
真帆肯定也对里子被逮捕一事感到蹊跷,但是又没有人可以商量。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隔开一段距离,默默地走着。真帆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我一直躲避她的眼神,拒绝开口说话。
我并不是不想和真帆说话,但我害怕在有别人的地方谈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真帆只是个受害者,可我不是。
我把刀捅进了男人的腹部。只要真帆向大人们开口,我立刻就会被警察带走,就像里子那样。
然后,同学们会笑着说:“奇奇怪怪的人都走了,真是太好了!”
回到团地后,真帆开口道:
“来我家吗?”
我点点头,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就径直去了她家。
走上楼梯,我看着真帆开门。进屋,关门。听到锁门的声音,我终于抬头看了看真帆。
犹如决堤的洪水,真帆滔滔不绝地问我:
“友梨,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被抓?为什么没有抓我们?是她撒谎了吗?还是说死的是别人,然后是她杀的,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知道……”
这些事情我也想知道。
“那位同学……日野里子,友梨,你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对吧?她没有理由要袒护我们,是吧?”
我沉默着。
“怎么了?”
“我们……我们以前的关系很好……”
“以前?什么时候?”
“直到小学二年级左右吧……”
真帆一脸茫然。
“那么久了?如果之后关系一直不好,那就不算是朋友了。”
听她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点厌恶。
“你别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