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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02(第2页)

游击队的目标是党卫军博岑警察团第十一连的150名军警。在过去的几天里,这个连队会在清晨穿过罗马城,去北面的一个打靶场操练。下午结束操练后,他们便会回到民族大街附近的军营。巧合的是,这150名军警在不久前刚成为德国人,他们都来自意大利北部的博岑,又名博尔扎诺,那是一座双语城市,居民用德语和意大利语交谈。几个月前,这座城市被希特勒吞并。加皮斯蒂游击队和社会党马泰奥蒂游击队决定联合起来,搞个大动作,打破游击战的原则。在此之前,游击战制胜的基础在于小规模扰袭、简单灵活和出其不意的转移,而在此次行动中,游击队将目标锁定在军警必经之路上最窄的一条街,即巴尔贝里尼广场附近的拉泽里拉大街。参与此次行动的游击队员多达17人,他们伪装成环卫工人在一辆垃圾车里藏了一枚炸弹,还事先埋伏好了迫击炮和机枪。此次行动进展得十分顺利。炸弹在路面炸出一个大坑,坑周围倒着很多死伤的士兵。游击队员紧接着用迫击炮攻击侥幸活下来的德军士兵。慌乱之中,他们以为暗杀者藏在屋顶,开始冲上方的窗户猛烈射击。17名游击队员全部毫发无伤地撤离,没有一人被抓。150名军警死伤过半数,游击队大获全胜。

这次行动之后,很多无辜群众莫名被杀害。事发时,德国驻罗马总司令梅尔泽正在吃午餐,喝得酩酊大醉。几分钟后,他就赶到事发现场,气急败坏地命令手下炸毁周边所有的建筑,立即枪毙被抓起来的200位围观群众。然而,这200人无一人是凶手。党卫军中校兼盖世太保罗马最高指挥官卡普勒、德国驻意大利王国代理大使莫尔豪森、党卫军上校兼希姆莱个人代表尤金·多曼(我们曾在第二章提到此人作为希姆莱随身翻译前往科森扎市考察疑似亚拉里克一世陵墓)齐齐劝他冷静行事。没过多久,消息便传到了希特勒的耳朵里。正坐镇东普鲁士指挥部的他当天并无繁重公务需要处理,正好有大把时间处理此事,罗马人这次算是倒霉透了。搞清楚事件的来龙去脉后,希特勒大发雷霆,下令将事发地所在的整个街区夷为平地,并要求每死去一名德国士兵就拿30~40个罗马人的性命来偿还。

卡普勒不想把事态扩大,最终把罗马人和死亡德军士兵的抵命比降为10:1。然而,抵命的罗马人并不容易找。随着时间的推移,受伤的士兵陆续死去,抵命人数也随之增加。经过一番筛选,卡普勒终于敲定抵命人选,包括几名被俘的游击队员、几十位被判驱逐出境的犹太人(最小的只有15岁)、两位反法西斯神父、36位意大利军官(保皇派反抗势力领袖蒙特泽莫罗上校也在其中,在被俘的几周里,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他始终没有出卖自己的同志)和事发后被捕的围观群众。这些围观群众可以说是最冤的,其中有一位酒吧男侍和两位手袋店的男推销员。

爆炸案后的第二天,335名男子(包括未成年)被带到城南的亚迪亚提拿大街上一处呈洞穴状的废弃矿坑。德军中无人愿接这个烫手山芋,直接导致整个屠杀行动一团乱麻。起初,卡普勒命令警察连的幸存官兵行刑,但是被警察连的直属领导党卫军少校多比克一口回绝,给出的理由是他们已经被吓得魔怔了。正规军也不愿意揽这个差事。如此一来,行刑的任务就落到了卡普勒和他的党卫军参谋肩上。大部分参谋都非行伍出身,根本不懂如何用枪。为了给他们壮胆,卡普勒灌他们喝了大量白兰地。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冲着抵命的罗马人疯狂扫射。他们连抵命的人数也搞错了。第十一警察连共有33位军警死于爆炸案,那么按照卡普勒的逻辑,需330个罗马人抵命。另外5人根本不在抵命名单之中,却被带到了这个废弃矿坑。当然,他们知道得太多了,只有死路一条。

抓来抵命的罗马人被两两绑在一起拉入矿坑。最先被拉进矿坑的两个罗马人选择老实认命,剩下的罗马人则试图反抗。一人当场被打死。有的身中数枪而死,有的被割断头颅,有的则被堆在身上的尸体压得窒息而死。几个月后,矿坑被人发现,尸体堆不远处还躺着一具尸体。由此可以推断德军在炸掉矿坑入口时,此人还活着,他挣扎着爬到角落处后,孤独地死去了。这次屠杀后来被称为“亚迪亚提拿矿坑大屠杀”,是德意战争中最惨烈的一幕。

德军毫无愧疚地对外公布了此次的报复行动,声称此次被处决的人除了共产党人就是巴多格里奥的支持者,却绝口不提行刑地点。

饶是如此,麻木的罗马人还是更憎恶盟军。屠杀事件发生后,德·怀斯访问了几个人。她发现,法西斯分子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这点不难理解。但是,他们对盟军的仇恨居然远远超过了对德军的仇恨。

盟军对罗马城的轰炸的确让罗马人更加难以忍受。不过,此时轰炸已基本结束。拉泽里拉大街爆炸案后,盟军几乎不再进行轰炸。春天终于来了,罗马人不用再受冻,但是要继续挨饿。定量配给的面包时常泡汤,就算能发到手上,也多半没什么营养。德·怀斯让自己的化学家朋友检测了一小块配给的面包。朋友告诉她,面包的原料包括黑麦、干鹰嘴豆、玉米粉、桑叶和榆树皮。玛利亚·卢克发现所有人都饥肠辘辘,“真是令人痛心。夸人变瘦了不再是一种恭维。相反,人们都心领神会,不主动提及这个话题。”[30]4月初,根据她的记载,一次空袭过后,两位女士因休克被送往蒙泰韦尔德的利托里奥医院,最后活活饿死在医院病**。

梵蒂冈试图通过卡车将食物运进罗马城。卡车上虽然涂着梵蒂冈的代表色,却还是遭到了盟军轰炸机的轰炸,这是盟军的无心之失。德军也将卡车涂成梵蒂冈色,或者紧跟在梵蒂冈派出的卡车后面,希望躲过盟军的轰炸。然而,他们的诡计也没得逞。到了4月中旬,报纸上全是出售贵重物品的广告,登广告的人只想尽快筹到钱买黑市上价格飞涨的食物。就连狗肉的价格都贵得离谱,城中的猫早就被人吃光了。在面包店外排队的妇女时常因买不到面包而爆**乱。有一次,10位妇女袭击了奥斯蒂恩塞大街周边的一家只供应德国军方的面包店,随后便立即被带到台伯河边枪毙。到了5月,罗马城中的富人也难逃挨饿的命运。

罗马人不仅挨饿,还活得提心吊胆。德军一直在抓人做苦力。3月,一个名叫内洛的男子被抓,他先前藏身于玛利亚·卢克的女修道院。他的家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几近绝望。他几次差点被驱逐出境,最后都成功溜到去北方做苦力的队伍后面。后来,他在被派到奥斯蒂恩塞大街清理碎石时,借机跑到一节火车车厢下面,成功逃走。其他被抓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4月中旬,3名德国人在博格特区的夸德拉罗被杀,德军开始对此地进行大规模搜捕,2000名男子(包括未成年)被捕,其中750人被送往德国北部,只有一半人侥幸活下来,回到罗马城。德军针对犹太人、罗马城的抵抗势力和游击队员的抓捕行动从未停止。科赫军此时已在罗马城站稳脚跟,势力与卡普勒的党卫军不相上下。科赫军将总部设在罗马涅大街上的亚卡里诺酒店,此地距离火车站不远,是个臭名昭著的地方。玛利亚·卢克曾听说:

塔索大街上盖世太保总部里有的刑具,这里全都有,包括用来拔牙和拔指甲的钳子、鞭子、棍棒和烧红刀刃的火炉。我的一些朋友就住在附近,她们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凄厉的尖叫声和痛苦的呻吟声,尤其是在夜里。她们都说科赫军真是太不人道了。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写下这些,似乎太过冷血,然而事实就摆在面前,如果选择逃避事实,可能会好过很多。真的好无助啊![31]

罗马人开始不再对盟军抱有希望。几个月过去了,盟军一直裹足不前。很多人由此猜想,意大利战场不再是英美盟军最关注的战场,他们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法国战场。这些人的猜想完全正确。5月12日,盟军猛攻卡西诺山的消息传来,给人一种错觉:意大利战场仍是盟军的主战场。盟军第15集团军司令亚历山大(1891年12月10日—1969年6月16日)秘密将亚得里亚海沿岸的盟军调回卡西诺山,德军误以为他计划在罗马城以北登陆。巨大的人数优势使盟军最终挫败德军,取得卡西诺山战役(又称“罗马战役”或“卡西诺战役”)的胜利。经过多天苦战,盟军突破防线,德军开始撤退。

卡西诺山战役胜利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罗马城。玛利亚·卢克这样写道:“罗马城当权者如坐针毡,罗马人神采飞扬,但是心中也不免害怕德国人会选择鱼死网破。”[32]那不勒斯的悲惨遭遇历历在目,此起彼伏的抵抗运动使那不勒斯早已满目疮痍,无数那不勒斯人葬身炮火。罗马城一部分地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根据玛利亚·卢克的记载,现在没有一个德国人敢踏入台伯河岸区半步。罗马人不愿再起冲突,德国驻罗马总司令梅尔泽也是如此。他订购了一些食品,分发给贫民区的穷人。德军正在试图逃离这座城市,所以他无意惹恼更多罗马人。

的确,要不了多久,德军就会撤出罗马城。5月27日,德·怀斯看着德国人将一辆辆卡车装满,兴奋地说道:“他们要走了!他们真的要走了!”[33]当晚,源源不断的德国车飞速穿过罗马城,向北驶去。在喷泉旁排队取水的罗马人欣喜若狂,奔走相告解放的日子就要来了。只有一小撮人高兴不起来。5月26日,盟军通过安齐奥电台公布了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都是在占领期间替黑衫军和德国人卖命的线人。翌日,玛利亚·卢克写道:“我们认识的一对夫妻在昨天公布的名单上,丈夫是一座宅院的门卫。两人负责报告犹太人的行踪。今天早晨,两人在门房里抹眼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34]墨索里尼的意大利社会共和国政府的人是最高兴不起来的那撮人。一位被修女收留的人曾亲眼看到一位德军士兵和一位黑衫军士兵绘声绘色地描绘法西斯的困境:“‘我,我这样做,’杰里边说边举起了自己的手;‘砰、砰、砰,你完蛋了!’边说边用手模拟手枪指着这位黑衫军士兵的胸膛说道。”

6月3日夜,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玛利亚·卢克在日记簿上写下这样的句子:“那个小男孩走进了一条黑暗的小巷,吹起了口哨。”她自言自语道:“德国人应该不会把罗马城变成战场。(但是今晚的火药味太浓了。)”[35]果然被她言中了。幸运女神这次仍旧站在罗马城这边。罗马城的艺术瑰宝历经亚拉里克一世、托提拉大王、罗伯特·圭斯卡德公爵、查理五世的西班牙军和德意志雇佣军、法国军队的洗劫,仍保存完好。此时此刻,这些艺术瑰宝又幸运地躲过了一劫。玛利亚·卢克把它归功于教宗庇护十二世。庇护十二世的确曾要求德军保全罗马城,但是他的话真正起到多大作用,这个不难判断。凯塞林元帅之所以没把罗马城辟为战场,主要是因为它的战略意义不大。一旦开战,城中的德军很可能在一夜之间沦为俘虏,损兵折将的风险他已经承担不起了。饶是如此,罗马城还是遭到了德军的局部破坏。6月4日,随着德军陆续撤出,城中响起多起巨大的爆炸声,全城震动。位于卡斯特罗·比勒陀里奥的马曹兵营被炸毁,此地曾是古罗马禁卫军的宅邸。此外,曼佐尼大街上的菲亚特工厂、电话局和几个调车场统统被炸毁。要不是罗马人脑子转得够快,及时浇灭点燃的弹药,被炸毁的地方肯定不止这些。林荫大道两边的树下甚至也埋了地雷,好在德国人没来得及点燃。

德·怀斯走到自家阳台上,拿起望远镜看向远方,卡车和大批军官专车已经开动。“错不了,他们要撤了!我的心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他们终于走了!”后来,她干脆走上街头看德军撤退:

大大小小的卡车和四轮运货马车上挤满了士兵,一不小心就会挤在一起。有的士兵挤在二轮运货马车上,有的骑马,累得走不动的士兵则挤在农民用车上,极少数士兵用公牛代步。步行的士兵紧随其后,浩浩****,看不到尽头。士兵们因过度劳累而脸色苍白、眼球突出、咧着嘴。有的一瘸一拐,有的光着脚,有的把来复枪放在地上拖着走……在品奇阿纳门附近,我突然被一位德军士兵叫住:“这条路可以去佛罗伦萨吗?”他问道。我当场吓得怔住了。“去佛罗伦萨?这里距离佛罗伦萨有300千米。”他面色苍白,还没等我回答完就走了。[36]

德军士兵陆续经过,眼球充血、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有的挤在偷来的汽车里,有的挤在马车里,有的甚至挤在垃圾车里,根本无心整顿队形。一些士兵拉着小型救护车,伤员躺在里面。他们就这样陆陆续续地往城外走,有的将左轮手枪拿在手里,有的将来复枪竖背在肩上……去年9月,他们拿机枪对准罗马人。两相对比,给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现在轮到他们担惊受怕了。

至于罗马人,“……他们开始在德军的车道上来回散步,个个神态自若,讽刺意味十足。超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动声色。”意大利社会共和国的人曾与德国人沆瀣一气,如今墙倒众人推,令人唏嘘不已。“一些黑衫军士兵、巴巴里戈师的士兵和内图诺师的士兵拼命冲德国人的汽车招手,请求搭便车。德国人……置若罔闻,径直开车离开……两名黑衫军士兵试图爬上一辆停在人民广场上的炮车,被车上的德国伞兵踹下来。”[37]

“砰、砰、砰,你完蛋了!”德军士兵对黑衫军士兵说的这句话竟一语成谶。战后,法西斯罗马警察局局长彼得罗·卡鲁索、彼得罗·科赫和墨索里尼均被处决,墨索里尼的尸体被倒吊在米兰的一个加油站顶上示众。相较之下,德国战犯所受的惩罚要轻得多。凯塞林和梅尔泽均被判处死刑,但随后得到赦免。凯塞林在狱中待了6年后,被释放。卡普勒在监狱里待了29年,死前一年逃回德国。卡普勒的副手埃里希·普瑞克曾用酷刑折磨过许多人,他因持有梵蒂冈签发的国际红十字会护照成功逃到阿根廷。50年后,他的身份被一位美国电视新闻记者揭穿。1997年,他被引渡到意大利,开始了监狱生活,但是几年后被释放。党卫军上尉特奥多尔·丹勒克尔是隔都围捕事件的罪魁祸首,后被美军俘虏,自尽于狱中。

德军从罗马城北撤出,盟军从罗马城南入城。第一批入驻罗马城的美军坦克在行进的过程中顾虑重重,如履薄冰,生怕遭到狙击手和饵雷的伏击。入夜后,美军的坦克抵达台伯岛,罗马市民起初以为是德军的坦克。在罗马市民反应过来后,美军受到了他们的狂热欢迎。玛利亚·卢克透过女修道院的窗户向外张望,“突然间,从皮亚门的方向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这是她首次知道盟军入城。翌日清晨,她首次亲眼看到盟军:“早晨6点钟,我照例打开窗户,一辆小型吉普车映入眼帘,车上坐着4名美军士兵,车子正缓慢地行驶在街上,四下无人。吉普车踽踽独行,看着有些孤寂,但是没有它的守卫,我的早晨不可能如此宁静,我真想拥有它,哪怕只有几秒钟。”[38]

没过多久,盟军就从圣塞巴斯蒂亚诺门、马焦雷门、圣乔瓦尼和圣保罗门涌入罗马城路线跟九个月前的德军进城一样。玛利亚·卢克来到威尼托大街,看到罗马市民为经过的每一辆车和头顶飞过的每一架飞机鼓掌,互贺来之不易的解放,现场洋溢着人们的欢声笑语。两排美军士兵沿街而下:

此外,根据玛利亚·卢克的记载,罗马城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城中突然多了许多自行车,不止自行车:

罗马城的人口似乎也翻了一番;爱国人士、意大利士兵、从战俘集中营里逃出生天的盟军战俘、刚到服兵役年龄的青年男人,以及遭到迫害的犹太人已经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躲藏了数月,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40]

犹太人的数量不少,总共曾有1。2万名犹太人生活在罗马城,幸存下来的占总犹太人口的十一分之十。

噩梦终于结束了。过去的4年,是不堪回首的4年。饥饿、恐惧乃至屈辱占据着罗马人的生活。总是吹嘘意大利是现代化强国的墨索里尼直接把意大利拖入了战争的泥潭,最后发现这是一个连自卫能力都没有的国家。罗马人被自己的政府抛弃,眼睁睁地看着国家和军队分崩离析。

从某种意义上说,德国纳粹占领罗马的九个月里,大多数罗马人的表现是值得称赞的。当然,这不是在否认纳粹在罗马犯下的罪行。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人们对权威的怀疑风潮愈演愈烈,终于结出恶果。在被德国纳粹占领的其他欧洲地区,有不少人为纳粹工作。并非所有罗马人都是圣贤,也有一些罗马人为了金钱或者其他眼前利益与纳粹狼狈为奸,但是这样的人并不多。罗马城的神职人员和女人为帮助犹太人竭尽所能。犹太人也从普通罗马人那里感受到了善意。“他们敞开大门收留我们,把卧室让给我们。罗马人向我们敞开了心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有些人这么做是出于个人私利,但是绝大部分人都是出于一颗真心。他们拥有的不多,却甘愿与我们分享。”一位名叫奥尔加·迪·维罗里的犹太妇女如是说。[41]

绝大多数罗马人都是打败纳粹分子的英雄。情报是他们的武器,凭借庞大的情报网,安齐奥滩头的盟军转危为安。官僚机构是他们的武器,签发的假证件令纳粹分子真假难辨。不作为和不服从亦是他们的武器,他们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保护那些被意识形态妖魔化的人。善良是他们最强大的武器,他们不愿被意识形态营造出来的恐惧和仇恨所裹挟。

(1) 原名阿比西尼亚。

(2) 成立于公元1892年,是意大利历史最悠久的政党。

(3) 巴利拉是一名热那亚男孩,本名乔瓦尼·巴蒂斯塔·佩拉萨,1746年热那亚被奥地利占领后,巴利拉拿起石块,愤然扔向一位奥地利官员。

(5) 纳粹礼就是由古罗马敬礼手势演变而来的。

(6)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戴高乐领导的法国反纳粹德国侵略的抵抗组织。

(7) 成立于公元1943年9月23日,1945年4月25日灭亡,由于其政府所在地于萨罗,亦称萨罗共和国,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贝尼托·墨索里尼在阿道夫·希特勒的扶植下于意大利北部创建的法西斯傀儡政权。

(8) 米开朗琪罗创作于公元1513—1516年,而摩西是以色列人的民族领袖,史学界认为他是犹太教创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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