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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对托尔斯泰的回响(第2页)

“我们可以希望,”他说,“在这佛教与孔子主义的广大的世界内,这新的科学偏见将无立足之地,而中国人、日本人、印度人,彻悟了承认暴力的宗教谎言之后,立刻可具有爱的律令的概念,适合于人类的,为东方的大师以那么雄伟的力宣示于世界的。但科学的迷信代替了宗教迷信来慢慢地侵吞东方诸民族了,它已征服日本,为它摆布着最不幸的前途。在中国、在印度,一班自命为民众领袖的人全受了科学迷信的魅惑。你在你的报纸上提出你所认为应当指导印度的动向的基本原则如下:

“抵抗暴力不单是合理的,且是必需的;不抵抗既无补于自私主义,亦有害于利他主义。

“……什么!你,宗教情绪最深刻的民族的一员,竟相信了你的科学教育而敢把你的民族自远古以来即已主张的爱的律令,遽行弃绝吗?暴力的首领,真理的敌人,最初是神学的囚犯,继而是科学的奴隶——你的欧罗巴老师,感应给你那些荒谬的言论,你竟反复地说个不厌吗?

“你说英国人的制服印度,是因为印度不以武力来抵抗暴行?——但这完全是相反!英国人之所以制服印度人,正因为印度人曾承认而现在还承认武力是他们的社会组织的基本原则之故;依了这个原则,他们服从他们各邦的君主;依了这个原则,他们向这些君主,向欧洲人,向英国人争斗……一个商务公司——三万人,而且是最无用的人——竟制服了两千万人的一个民族!把这个情形说给一个毫无成见的人听吧!他将不能懂得这些说话的意义……依数字而论,制服印度人的不是英国人而是印度人自己,这论断岂非很明白确切的吗?……

“印度人之所以被暴力所制服,即因为他们就生存于暴力之中,现在还是依了暴力生活而不认识切合人类的永恒的爱的律令。

“凡是追寻他的所有物而不知他已占有的人,是愚昧而值得怜悯的!是的,不认识包围着他们的,所给予他们的爱的福利的人是愚昧而可怜的(克里希纳言)!

“人只要过着与爱的律令协和的生活,这是切合他的良心而含有无抵抗与不参加暴力的原则的。那么,不独一百人不能制服数百万人,即使数百万人也不能制服一个人。不要抵抗恶,不参加恶,不加入行政司法、纳税,尤其是军队!——那时,无论何物,无论何人也不能制服你了!”

一段克里希纳名言的申引,结束了这俄国教导印度的无抵抗主义宣道:

“孩子们,把你们被蒙蔽的目光望着更高远之处吧,一个新的世界,充满着欢乐与爱的世界将在你们面前显现,一个理智的世界,为‘我的智慧’所创造的,唯一的实在的世界。那么,你们会认识爱对于你们的赐予,爱向你们提出的条件。”

托尔斯泰此书落到一个年轻的印度人手里,他在南非洲约翰内斯堡地方当律师。他名叫甘地。他被这封书大大地感动了。一九〇九年终,他致书托尔斯泰。他告诉他,十年以来,他在托尔斯泰的宗教精神中做的奋斗。他请求他允许他把他的致达斯书译成印度文。

托尔斯泰对于他的“温和与强暴之战,谦卑与博爱和骄傲与暴力之战”表示祝福。他读到了《印度自治》的英文本,为甘地寄给他的;他立刻领悟这种宗教的与社会的经验的价值:

“你所讨论的,和平抵抗这问题,具有最高的价值,不独对于印度,且对于全人类亦是如此。”他读了约瑟夫·多克著的甘地传,为之神往。虽然病着,他还是写了几行动人的言辞寄给他(一九一〇年五月八日),当他病愈时,一九一〇年九月七日,在科特谢特——他出家逃亡以至病殁前一个月——他又写给他一封长信,这封信是那么重要,虽然冗长,我决意把它差不多全部附录在本文后面。它是,它将是,在未来人士的眼中,是无抵抗主义的经典,托尔斯泰思想上的遗嘱。南非洲的印度人于一九一四年在《印度评论》金刊上发表了,那是一册研究南非洲和平抵抗运动的杂志。它的成功同时亦是无抵抗政策的首次胜利。

同时,欧罗巴大战爆发了,互相屠杀: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特的对照。

但当暴风雨过去,野蛮的骚扰渐渐地平息时,在废墟残迹之外,人们听到甘地的精纯坚决的呼声,如一只云雀一般。这声音,在一个更响亮更和谐的音调上,重新说出了托尔斯泰的名言,表明新时代人类希望的颂曲。

罗曼·罗兰

一九二七年五月

(1) 《托尔斯泰与东方:有关托尔斯泰与东方宗教代表人物关系的通信及其他文件》,1925年。

(2) 比鲁科夫在他的书末,把托尔斯泰浏览与参考的关于东方的书籍作了一张表。

(3) 似乎一部分中国人也承认这类似性。往中国旅行的一个俄国人,于1922年时说中国的无政府主义充满了托氏的思想,而他们的共同的先驱者却是老子。

(4) 此人不知何指。

(5) 最近斯托克书店出版了他的《中国民族的精神》的法译本(1927年)。

(6) 在致辜鸿铭书中,托尔斯泰猛烈地批评中国的传统教训,服从君主这信念:他认为这和强力是神明的权利一语同样无根据。

(7) 这篇论文载于1900年6月《泰晤士报》;田村于12月中在东京读到它。

(8) 阿部畏三,《平民报》经理。在托尔斯泰的复信寄到之前,他们已下狱,报纸也被封了。

(9) 1906年10月3日,德富写信给他道:“你不是孤独的,大师,你可**了!你在此有许多思想上的孩子……”

(10) TolstoiKenkyu(意为托尔斯泰研究)。

(11) 德富记得1906年时托尔斯泰问他道:“你知道我的年纪吗?”“78岁。”我回答。“不,28岁。”我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啊!是的,从你成为新人的那天算起。”他颔首称是。

(12) 除了极少的例外,如马克斯·缪勒那样的大思想家,心地宏伟的人。

(13) 达斯最近已经去世。他成为甘地的好友,印度和平抵抗运动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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