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杨琛突然叫她,见她停下来,嘱咐道,“好好说,别跟他们乱闹。”
姜悠轻笑,“知道,又不是小时候了。”
她转回头,继续上楼,敲开左拐的第一个房间,看见她,姜母一愣,脸上还有刚才和姜司吵完架的阴沉,姜悠把她扶着的门彻底推开,走进去,一开口的火气就往上涌,但是忍着,舔了下唇,笑了,“你们为什么改姜司的志愿?”
姜父看她,觉得她和过年那次在书房谈话时,有些不一样,但是他的语气依旧没有感情,“他理科考的分数挺好,不学金融浪费了。”
姜悠意外的听见他们在解释,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还挺荣幸。
“你们知不知道,随便改别人志愿是违法的?”
姜母原本阴沉着脸,听见她这句话,像是爆发一样,胸口气得发抖,“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有本事就去告啊,让人家看看我们培养出来的好孩子,因为考学校的事情说他父母犯了法,要把她父母抓去坐牢!”
姜悠和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一种冷淡的关系,比如没什么感情的官方问候,比如违心的父母子女之间的称呼,再比如一年联系一次的默契。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姜母这样子失态。
姜悠伸手指着门外,也拔高了声音,“从小到大,因为你们的自私利益,我说送走就被送走,十几年你们有照顾过我一天吗?问过我的冷暖吗?你们把姜司留在身边,但是像培养一个机器人一样的对待他,不听话了就打,违背你们的意思就骂,你们觉得自己是合格的父母吗?”
“我和姜司都以为长大了就能逃离你们这种可悲的父母,结果他的前途又硬生生的毁在了你们手上,你们到底要害他到一个什么地步才满意?!”姜悠憋着眼泪,气得红了眼眶。
姜父起身,阴沉着脸,忽然举起巴掌扇下来,谁也没有注意,她刚才指着的门被人推开,姜司挡在她身前,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姜悠眼眶打转的泪,湿润了眼眶。
“哥……”
……
姜司被杨琛带走,姜悠不想待在A市,搭着晚上的班机又回了宁溪,一路上,她的心情复杂难说,刚出机场,就看见了颜舒予,她的状态看起来也不太好。
打车去川府的路上,颜舒予才告诉她,自己报了B大,姜悠一愣,她记得颜舒予和姜司约好一起考A市的,但是再问时,她就什么也不说了。
两人在川府要了包厢,点菜时,一直沉默的颜舒予抬头,“悠悠,都高考完了,要不要试试喝酒?”
姜悠心情沉闷,嗯了一声,她之前和周仲尹他们出去玩,尝过几次酒,觉得太苦了,就再没碰过,但是今天忽然觉得酒怎么这么好喝呢,一桌子的菜没动,她和颜舒予喝到后面,干脆换成了碰瓶。
颜舒予比她醉的深,跟她碰完瓶后,举着瓶口仰头,但是里面空空的,一滴酒都没了,她倒了半天,一滴都没有,她忽然趴桌子上哭起来,姜悠也醉着,撑着胳膊肘过去,拍她肩膀。
“你怎么……忽然哭了?”
颜舒予哭的泣不成声,“你知道吗……我和姜司约定好一起考A市的学校,他说军校很苦很长,我说愿意等他……我们明明都约定好了,他却突然改了志愿,而且还不告诉我。”
听见这话,姜悠清醒了几分,在她背上轻拍的手一顿,清亮的眼神凑过去问她,“……姜司跟你说他改了志愿?”
“……嗯。”颜舒予呜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