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轻轻颤动着,她没有抬眼,低眼看着窗台上愈积愈多的积水,总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开始下起雨来。
她在这场雨里,很轻地说了句,“我们不是说好,不会假戏真做吗?”
故事似乎一瞬间回到了起点。
心脏漫开无尽苦涩。
她在他们之间,毫不犹豫地画下了一条明明白白的分界线。
还用他当时的谎言回复了他。
他以为他可以让她假戏真做。
可她现在却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她绝不会假戏真做。
原本想说的话酸涩在喉头滚了一圈,终是换成了一句,“我知道了。”
清冷男人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温清韵没回头,也没有送他,只感觉到那股淡淡的薄荷香气一点一点远去。
越来越远。
远到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温清韵强撑着挺直的背,才敢一点一点地塌下去。
她抱着膝盖,独自坐在冰冰凉凉的地板上,眼圈慢慢泛起红来,可是她没有哭。
她当然知道自己动了心,可她真的没有勇气处理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
也不想做谁的替身。
成年人的每一段感情,都需要权衡利弊。
温清韵不是圣人,她自私地只想要受最轻的伤。
所以她选择,亲手掐断不该有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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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
车窗外雨势渐大,萧瑟寒风呼啸着要闯进车厢来,林粒芝总算被雨声吵醒过来,睁眼的瞬间,她却陡然愣住。
雨水正哗啦啦地往下倒,在地上溅成雨花的形状。
四周又黑又静,要不是周围零零散散地停着几辆车,她都要以为自己是被绑架了。
头还有点儿晕。
她吸了吸鼻子,又猛然发现自己身上盖了条厚厚的毛毯,安全带就这么横在身上。
正努力回想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目光又倏地顿住。
不远处,孟远正靠在冰冷的墙边,有凛冽的冷风吹过来,他穿着件单薄的黑色毛衣,微微蹙起眉来,手上动作倒是没有犹豫,修长的指尖摸出个打火机出来,侧头准备点咬在嘴边的烟。
打火机很快蹿起蓝红色的火焰。
可风太大,第一下没有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