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本的姓氏?”◎
被鹤屋雪江叫住的一之濑都子脸都绿了。
上一秒还在同情贝尔摩德,下一秒就到自己家了,一之濑都子深吸一口气,想,鹤屋雪江说的是课程结束后,又没有说现在。
现在贝尔摩德一个人留在这里就行了,看来是等不到她送她了,她还是去找琴酒吧,总之先跑,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于是一之濑都子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看着她一闪就从门后消失的背影,比刚才的中岛敦跑的还快,贝尔摩德嘴角的笑容维持不住了。
好家伙,跑的够快的,连头都不回。
她记住了,下次别落在她手里。
贝尔摩德盯着已经关上的门,在心中狠狠地把不厚道的一之濑都子骂了一顿后,才转过身。
鹤屋雪江对她招手。
她已经歪回床边,禅院甚尔把枕头堆叠起来,让她靠的更加舒服,她把手臂撑在柔软的枕头上,整个人都陷入枕头之中,微微侧着脸,黑发散落肩膀上,微笑着注视着她。
她的姿势看起来随意极了,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散漫,贝尔摩德缓缓呼出一口气,走到她的身前,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玩笑归玩笑,她知道,这位从小一块长大的首领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
“什么事情呢,雪江。”她缓缓的将身体放松,看向靠在床边的鹤屋雪江的眼睛。
她在有人的场合,从来不会直呼名字,而是称呼首领,或者雪江大人。毕竟虽然谁都知道她是首领手下最受宠爱和重视的部下,也没有必要如此显现自己的特殊。
别人都知道首领看重她,但她不能表现出自己对首领的重视。
首领是谁都可以。只要她的地位不受影响——她在人前一向是这样表现的。
对,人前。
贝尔摩德坐在椅子上,纯黑的裙子拢在身上,姿势散漫的靠在椅子上,一抬眼就能看到倚在床上的鹤屋雪江,也和她一般的随意,斜斜的撑着手臂,歪在床上,对着她微笑,一点都看不出是要说正事的模样。
她的视线对上鹤屋雪江的,专注的注视着她之余,又不留痕迹的望向房间的一角。
从鹤屋雪江开口说还有话要和她说之后,禅院甚尔就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站起身,让出了鹤屋雪江正对面的座位。
他自己则是走到了房间的角落,但也不离开房间,只环着手臂,往墙上一靠,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中。
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灿烂,照的床边一片明晃晃,倒映着窗棂的影子晃动,房间角落却是与之相对的死角,阴影落在地面上,拉得长长的影子,禅院甚尔就站在影子之中。
明明体格惊人,气场极强的一个人,站在阴影中,默不作声时,就仿佛完全无法察觉那里有一个人似的,贝尔摩德不禁感叹,这家伙是天生的的杀手,气息隐匿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恐怖。
她从不在别人面前表露和鹤屋雪江的关系非常,但是。
贝尔摩德想,这家伙的话,应该没关系。
禅院甚尔对鹤屋雪江应该算得上是不同的,和以往的那些,全都不同。
她没有再多关注,只瞥了一眼就转回了视线,重新看向鹤屋雪江。
鹤屋雪江撑着下巴,虽然依旧是一副平静微笑的模样,但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贝尔摩德明白,她是有什么要和她说的。
果不其然,没过几秒,鹤屋雪江率先开了口。
“有一件事,我已经做了决定……”
她选用了这样的开头,低垂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语调放的十分缓慢,轻的几乎落在空中就被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