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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寂静的，像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林风致突然开口：“辛毓？”

好半天才听见她懒懒的答语：“嗯？”

他缓缓松了口气：“你来阿春山做什么啊？”

她像是翻了个身，防潮垫窸窸窣窣，她就在这窸窣声中开口：“随便逛逛。”

知道她在敷衍，林风致笑了笑也没继续追问，他朝着她的方向转过身去，恍惚间，像闻到她发间的沐浴花香。

“辛毓。”他有了困意，嗓音也倦倦的，“虽然你今晚吓退路匪的行为挺帅的，但如果以后有这样的事，不要再那么做了，挺危险的。”

直到睡着，也没等到辛毓的回答。

两个多小时，林风致睡得很浅，是以当洗手间传来水声时，他就醒了。辛毓没开灯，像是不想吵醒他，轻手轻脚走出来，蹲在床边将睡袋收好，然后背起登山包离开。

房门合上的一刹那，他翻身坐起，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

出门时，远处山脉蒙了浓厚的雾气，村民都已扛着锄头出门干活，招待所老板在门口支了个小摊卖包子，林风致买了两个揣兜里，问清进山的路后匆匆赶去。

山路不太好走，水光山色却很秀丽，晨起的露珠从枝头滴落，恰恰滴在他唇边，露水里都有淡淡甜味儿。太阳冲破云层时，金光四面八方洒进林间，晨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去，山景在眼前清晰，像一幅山水画卷缓缓铺开，绿意通透。

一直没遇到辛毓，却在扎营处看见了林白露。

正跟几个朋友蹲在石头堆砌的简陋灶前点火烧水，青春明快的笑声透过层层林叶飘出去好远，林风致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看见他林白露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揉揉眼，尖叫一声扑过来：“天啊，老哥？你怎么到这来了？”

林风致板着脸将她数落一顿，她晃着他的胳膊撒娇：“哎呀这不是山里没信号嘛，下山要走两个多小时呢。”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的小道走过两个人，林风致背对着他们，听见其中一人问：“她现在到哪儿了？”

“刚过了竹塔河，我们的人已经跟上了，丢不了。”

“那就好，昨天等了一天都没人，还以为这次消息错了，没想到这丫头专挑凌晨过来……”

两人渐行渐远，说话声也远去，林风致笔直地站在那里，身子有些发僵。

林白露拍拍他的脸：“哥，你怎么啦？”

他没说话，抿着唇看向两人离开的背影，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朝着山里深处走去。那方向，是竹塔河。

没有提到她的名字，可林风致就是觉得，他们口中讨论的那个人，是辛毓。

他转头问林白露：“你带刀了吗？”

“刀？”她去营地翻了会儿，递过来一把军工刀，“只有这个，切水果用的。”

林风致接过揣在兜里：“你跟朋友玩好了就回去，路上小心点，下山了记得给爸妈报个平安。”

林白露有些着急：“哥你去哪儿啊？”

他已转身，脚步顿了顿，嗓音没什么起伏：“我去找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