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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穿村而过的那条小溪是从山上下来的，沿着小溪就能走到进山口，一路过来农田里的村民都同林渊打招呼，但每每目光都落在羡鱼身上。

毕竟她生得肤白貌美，穿一条及膝的黄裙子，和本地人相去甚远。林渊一一笑着回答：“这是羡鱼，是我朋友，我们的名字连起来是一个俗语呢。”

进山的路的确不好走，路面被夜雨浇得泥泞不堪，羡鱼一脚踩滑差点摔倒，幸亏林渊眼疾手快将她拉住，一把将她提了上去。

他力气可真大，手掌也很大，只是指腹茧疤明显，应是常年做工留下的痕迹。他没有回头，脚步踩得很稳，柔声对她道：“羡鱼，你抓紧我，走过这段路就好了。”

她低头看那双交握在一起的手，半晌，若无其事地揉了揉眼睛。

到达山腰竹林，绿竹挺拔，中间围了方小水塘，羡鱼坐在水塘边洗脚，林渊穿梭在竹林间寻找合适的竹竿。

久经城市喧嚣，乍遇乡林山光，抬头看时，绿竹分割天空，白阳微光，美景方好。

“羡鱼。”他的声音打破这份静谧，“你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怎么会在高荀站下车呢？”

她托腮看着水塘：“到站时没有人下车，我就下来了。”

他有些诧异，回身望着她：“那你原本打算去哪里？”

她用脚拨动池水，良久，抬头冲他笑笑：“忘了。”

林渊拖着砍好的竹子走近，将枝叶去掉，只留下笔直的一根竹竿，再按照尺寸砍成小节，装进背篼里：“那你父母呢？”

“都死了。”

他装兜的手一顿：“我也是孤儿。”对上羡鱼平静的目光，抿起唇角，“小的时候流落到高荀，村长收留了我，于是高荀就成了我的家。”

她埋头将剩下的竹竿捡起来：“挺好的。”

回到家的时候，院外站了个扎马尾的小姑娘，看见羡鱼时先是瞪了她一眼，然后才扑到林渊身边拽住他的袖口：“林渊哥哥，她是谁？为什么住在你家？”

他将她推开：“羡鱼是我朋友。”

“你胡说！”小姑娘气急败坏，“你都没进过城，哪里来的城里的朋友？”

他有些尴尬，回头去看羡鱼，低声解释：“这是村长的女儿婉心，昨晚给你准备的风衣就是她的。”

小姑娘更气了：“你居然还把我的风衣给她穿？”

羡鱼揉揉额头，声音恹恹：“林渊，我累了。”

他伸手将挡在门口的婉心拉开，柔声宽慰：“去房间睡会儿吧，吃饭的时候叫你。”

进屋关门后，还能听见婉心大吵大闹，半晌，林渊压低的声音顺着风飘进来：“你小声点，羡鱼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