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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我的北京时代002(第3页)

奕譞和奕劻以及善庆,本来对于海军的事情,都是一窍不通,为什么偏要把他们摆在那里呢?那就是因为一个是醇亲王,一个是庆亲王,一个是满族官员,这样在海军中,不就是形成了满三汉二的优势地位了嘛!不过是这只是表面上一种形象,说实话,曾纪泽呢,充其量也不过是由于他父亲曾国藩,并且他本人又曾和西洋人做过一些接触,他也曾倡导过兴建海军的议论,所以,他也就占据了海军创造者首脑中的一个席位。实际上能够办些事的,在当时只有李鸿章一个人。

办事是办事,经费是经费。李鸿章对于筹措经费这件事,也确实感到了头痛。因为每当他向清朝中央政府方面去请求款项时,总是被慈禧予以批驳的多,加以允许的少。

不过李鸿章在当时的政界中,乃是一个出名的老奸巨猾人物。他觉得慈禧之所以要采取这样的刁难手段,其中必有文章,于是他就打定主意,设法求见慈禧一面。

当然,在君臣各打官话的谒见时,是探听不到什么内情的,他就借着这次到京的机会,在暗中寻找着开窍门的钥匙。结果是从李莲英处得来消息说:“太后近年来打算过一过安静悠闲的生活,想修建一个园子。但没有款项可筹,因此总是闷闷不乐。”在李莲英的这种有意说出和李鸿章的有心听取这一机缘凑合下,李鸿章只稍稍沉吟了片刻,悟得了话中的含意之后,便若有所得地连忙走到李莲英的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话。只见李莲英一面听着,一面不住地点着头。于是,李鸿章就高高兴兴地回到他的任地天津去了。

从此以后,李鸿章每当再向朝廷请求款项时,便再也不受批驳而是一请就准的了。

原来李鸿章的“附耳妙计”就是为了迎合慈禧的享受主义意旨,提议以筹款兴办海军为名,责成各省的地方官每年须向中央筹拨定款,好使慈禧从其中提出一半来,充作修建颐和园之用。这就是颐和园和李鸿章特别是和李莲英的关系。

在北洋的海军已经兴办了一两年之后,慈禧和李鸿章的互相拉拢利用,把全国各地筹拨过来的人民血汗,平白地耗费了不少。尽管是在封建统治者为所欲为的黑暗时代里,但也得做出一些表面成绩来,才能掩盖一下全国人民的耳目。于是就在胡乱购买了几只军舰,形式上训练了几千名海军之后,便大吹大擂地宣布成立了新式海军,这时,慈禧便也煞有介事地特派醇亲王奕譞为阅操大臣,到天津来阅操。李鸿章听了便选派能干的官员给奕譞筹备行辕,并坚嘱务要准备得尽善尽美才行。不料这时,由宫中又来了一封密函,李鸿章看了,便又使准备行辕的人在行辕之内,再特别布置一个房间,并吩咐承办的官员,这个房间的局势,虽然要比奕譞住的地方稍降一等,但须力求其格外精致、清雅才行。并再三叮嘱务须妥善布置,不得稍有遗漏。承办委员们虽然是唯唯连声地不敢多问,却都狐疑了起来。在这个房间内,究竟是谁要来住呢?在行辕内外的布置都做得妥妥帖帖之后,李鸿章还不放心,在贵宾到来以前,更亲赴行辕查看了一遍。对于奕譞所要住的正房大厅,倒也不过是大略看了一遍,就算查看完毕。对于那个略降一等的厢房,却是非常仔细地做了周密的检查并且还挑出不少的毛病来。例如,这样的设备未免太粗枝大叶,那样的铺陈未免过于简陋,等等。委员们越发暗中惊讶起来,这间厢房到底是谁来住呢?为谁准备的呢?比醇亲王住的地方还显得重要,可是为什么却又不住正房呢?大家所抱的这个闷葫芦直到阅操的钦差大臣到来以后,才被完全揭破。

当李鸿章去迎接醇亲王奕譞时,彼此做了寒暄之后,便立即向奕譞的一个随员,满脸堆笑地去打招呼并恭敬谦和地连声称他作总管。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厢房里的这位贵宾就是在当时赫赫有名的太监李莲英。

到了行辕之后,李鸿章便照例同奕譞周旋了几句话,便又陪同着李莲英到了这间曾经是个谜的华丽厢房。李鸿章还口口声声地说:“多多屈尊请总管多加原谅。”可是李莲英却只是随随便便地看了一下,淡淡地说出了“费心”两个字而已。

这次装饰门面的大阅操不打紧,却又把层层剥削下来的海军经费,又给白白地靡费了一大笔,反正是由李鸿章随意一报销就算完事。再多花些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还有谁能来过问呢?

自从这次阅操回来之后,李莲英在官场中的幕后势力和威风更是上涨了不知有多少倍,致使在宫中服务的人,都暗中呼他为“九千岁”,于是就有一个叫朱一新的御史上了一本奏折,文章有“李监随醇亲王阅兵,恐蹈唐朝监军覆辙”等语,不料慈禧看了后,却勃然震怒,立命把这个御史降了级。从此以后,更没有一个人敢非难李莲英的了。一般蝇营狗苟、钻营拍捧成性的官迷们,便都纷纷麇集在李莲英的门前,致使李莲英的臭名声一天大似一天。

听说过去有个姓王的大官僚,在袁世凯失败以后,曾在天津旧日本租界过长期的寓公生活,他常自豪地说平生曾做过一次很露脸的事,他说:“我曾奉了袁项城之命,秘密地把白银二十万两送到李莲英处,他见了这份厚礼,便佯作吃惊道:‘这如何使得,袁宫保不是要我的脑袋吗?’我听了这样的话便为了难,但情急智生地对他道:‘我们的袁大人倚仗您大力维持的地方多着哩,这不过是一点点孝敬之意,您要不赏脸收下,我可怎样回去交差呢?并且这件事,只有您和我们袁大人知道,这点小小的来往,又有什么关系呢?您收下这份礼物,不但是我们袁大人高兴,就是我这个做小差事的,也是感激您的盛情。您收下,就如同救了我一样啊!’李听了,想了一会儿,才放心地收下了。我回去把此次交涉的经过报告了袁项城,他曾拍着我的肩头高兴道:‘老弟,你真有随机应变之才。像这样的事情,如果今天换了别人,非把这事搞糟不可!’我之所以得到袁项城的赏识,就是由于我的口才啊!”

李莲英的残忍性格之一例:

在德龄所著的《清宫二年记》中曾对李莲英的残忍成性和助纣为虐的行为做了概略如下的一段记载。

西太后是很珍惜自己的头发的,每天有一个专门的太监给她梳头发,和盘挽旗装的头髻。有一天这个太监因病请了假,临时换了一个太监来代替他,他知道慈禧最怕自己的头发脱落,今天担任起这一艰巨的差事,未免觉得心慌,但又不能辞,只得硬着头皮干,不料越是心慌,手脚就越发忙乱起来。于是,在他的木梳上,果然落下了一根很长的头发,再加上他又没有那个专门给慈禧梳头的太监的本领,不能把梳落的头发悄悄地藏了起来,因此,他就越发心慌手乱了。按理说,偶尔落了几根头发,慈禧是不会感觉到的,可是在镜中却看见了他的张皇失措的样子,于是便问道:“把头发梳掉了吧?”这一问不要紧,吓得他跪在地上直发抖。慈禧看到他这种样子就越发生起气来,厉声道:“把这根头发照旧给我长到头上去!”他越发害了怕,哭起来了。慈禧便命人把他带到下面,重责了几十大板。事后李莲英来了,慈禧便把适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他听了狠狠地说:“一顿板子把他打死就得了,那样的人,留着也没有用处。”德龄对此事曾批评李莲英是个阴险狠毒的人,处处逢迎着慈禧的意旨,除了对自己以外,对谁都没有好心。

现在我再介绍一下小德张的事情。

小德张,也有人叫他小张德,我记得他的大名叫作张兰德,在隆裕处为大总管,在清宫中虽然没有李莲英擅权专势期间那样暴戾,但在慈禧死去后直到隆裕死时为止的三年之间,对于当时政界的影响,有的地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从戊戌政变以后,一直到慈禧死,袁世凯一直是在李莲英身上苦下功夫的,而从一九一一年袁世凯二次出山大显身手之后,所抓住的对象则是小德张。利用他在隆裕面前的地位,使他充作给袁暗中效力的内应。

至于袁世凯在这种历史重大改变中,给奕劻和小德张等馈赠了多少贿赂,固然局外人无从得知,但从庆王府的富名满全国和小德张的房产遍京津来看,充分可以想象得到,袁世凯是充分地把他们给喂饱了。据说袁还欺骗奕劻说,将要立他的儿子载振为皇帝,因此颇得到奕劻在政治上的大卖力气维持他。

暂且抛开奕劻,光就小德张来说。自从辛亥革命以后,他便在北京永康胡同明目张胆地新建了一所穷奢极侈的大宅第,房屋之多,院宇之大,轮奂铺设之华美讲究,真是令人吃惊的。在他的这所宅第中,还修了一座专门模仿故宫御花园里养性斋的楼房,论起考究程度来,真是比清朝时代的各王公府邸还要高多少倍。

不仅在北京如此,就是在天津的旧英国租界内,他也曾盖有高大的西式楼房,这种阔气真是就连当年的李莲英,也万万赶不上他几分之几的。

原因就是袁世凯钻了清朝反动统治的空子,小德张也钻了资产阶级革命不能彻底的空子,所以他们才能够在人类历史向前发展的转折过程中,一个篡夺了辛亥革命的胜利果实,一个则是得到了袁世凯的巨额运动费,成为一个清朝历史中最有名的阔太监。

小德张的威风。

我乍一进宫当了皇帝,每到隆裕太后处问安的时候,如果碰到了他,还须照例先向他搭话,称呼他一声“张俺达”。当时连我对他尚须这样,那么其他的人对于他,又该是怎样恭维?听说他每天吃饭的时候,顿顿饭都有几十种的菜肴摆在桌上,并且他任凭自己的喜怒随意责打太监等。

在宫中他这样作威作福,还不能算是稀奇,奇怪的就是当辛亥革命成功隆裕死了之后,他还能在天津的外国租界内,以一个寓公的身份,做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杀人惨案呢!

据我的岳父荣源说:有一天曾有一个阔家妇女跑到旧英国租界地的巡捕局哭求救命,她说她就是前清太监小德张的姨太太,并说他家中规矩奇严,童仆婢女经常要遭受他的笞杖,这次却认为她有玷家声,非要处死她不可,所以才拼命逃出来请求保护等语。尽管她九死一生地逃了出来,尽管她号啕痛哭地呼请救命,可是在那钱能通神的万恶旧社会中,她最终又被送回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虎口,果然不几天,她就被小德张给大卸八块,尸首装入大皮包中,悄悄地被拿到市郊之外,掩埋起来完事。

从这里可以看出小德张的**威,绝没有因为清朝封建统治势力一倒便被消灭掉,而是更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里,重又生下根发了芽,改弦更张地另以一副金钱万能的面貌,出现在当时的社会中。他仗着金钱的魔力能使一些可怜的妇女来做太监的妻和妾;能使一些中华民国的公民,在他的颐指气使下,受着他的奴役,受着他的竹板皮鞭;能使已经逃出他毒手的人,重回到他的手里来,任凭他的摆布;能随意把人害死,分尸灭迹而不怕案情暴露……这是当时的社会就能容许他这样地干下去,连一个为惨遭祸害的牺牲者表示同情,或是打抱不平的人,也找不到,这说明了什么?这既可以说明封建残余势力的可恨可憎;同时也可以说明殖民统治者的唯利是图,丝毫没有一点人性的地方。因此,还可以说明封建残余势力和帝国主义的一鼻孔出气的共同反动本质。此外,还可以说明帝国主义强盗怎样把抢夺去的租界特权,除了利用它当作策划侵略阴谋的策源地,还利用它来作为包庇危害我们国家的失败军阀、亡命政客和无处容身的匪徒特务之类的“逋逃薮”,好把这些人民的敌人保存下来,准备留作有朝一日充当汉奸走狗之用。至于一般人民,即使他们有天大的冤枉灾祸,这些租界当局是不会为他们表现出一点点同情之念的,是绝对不会为这些可怜的人去得罪他们所豢养的走狗的。

十三、三岁孩子“登极”的滑稽剧

我先从三岁初次进宫的回忆说起。

当我初次被抱进清宫时,虽然年龄仅三岁,但还有一些强烈的印象留在我的记忆之中。固然都是一些零星片段的东西,可是直到现在还能记忆,足见在当时对我的刺激是怎样大了。首先,使我永远不会忘掉的,就是当我初次看到西太后的时候,在那刹那之间,我感到的是一种异常惊恐。

因为我突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更看到了许多极其陌生的人,在那阴森森的床帐内,扶拥着一个瘦削得怕人的老太婆坐在**,立时我就被吓得大哭了起来。我对于这件事的记忆就止于此,但后来长大后,又听到别人对于此事的补充说:

当时西太后看见我哭了,便叫人给我去拿糖葫芦。不料我用手把它接过来以后,就把它一下摔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连喊“要嫫嫫(即乳母)”“要嫫嫫”地闹个不休。

我这一喊“要嫫嫫”不要紧,后来在外边就传开了,说我哭着要找一个叫“毛毛”的孩子,并且还有枝添叶地说:叫“毛毛”的这个孩子,是我在醇王府时,经常陪我玩的一个对象,所以我才这样哭喊着要找他的。

暂且抛开这个莫须有的孩子问题,把话头掉转过来再谈慈禧。当她看到我这种不识抬举的样子时,她是感到了老大不痛快的,便说:“这个孩子真别扭,让他上那边玩去吧!”于是我就被带到别的屋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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