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斯提灵顿在1483年夏天告诉国会的,格兰特得知,是他早在爱德华娶伊丽莎白·伍德维尔之前,就为爱德华四世和伊莲娜·巴特勒,舒斯伯利伯爵的女儿主过婚。
“他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说?”当他在消化这些新闻的时候问道。
“爱德华命令他保守秘密,自然是这样。”
“爱德华看来有秘密结婚的嗜好。”格兰特讽刺地说。
“唔,那一定对他造成困扰,你知道,当他要做一个完美无瑕的人时。除了婚姻他没别的弱点。他是如此惯于在女人身上用他的那一套——他的容貌和他的皇冠——以至于他无法忍受感情的挫折。”
“是的,那是伍德维尔的婚姻模式。有着镀金般头发的无懈可击的美,还有秘密婚礼。所以爱德华的前一次婚姻也是如此,如果斯提灵顿的故事是真的话。它是真的吗?”
“唔,在爱德华时代,看来,他先后被封掌玺官和大法官,还曾经出任布坦尼大使。所以爱德华不是欠他人情就是喜欢他。就他来说,应该没有理由编造一些对爱德华不利的事情。假设他是会捏造事实的那种人。”
“不,我想他不是。”
“无论如何,这件事情曾被送到国会,所以我们无须只听斯提灵顿怎么说。”
“国会!”
“当然,每件事都是公开在台面上的。6月9日的时候在西敏寺,勋爵们开了一个很长的会议。斯提灵顿带来了证据和证人,还有一篇报告是准备在25日国会召开时提出的。10日时理查寄了一封信到约克市请求军队的保护。”
“哈!终于有麻烦了。”
“是的,在11日时他寄了一封类似的信给他的表哥纳维尔勋爵。所以他真的有危险。”
“一定是真的。一个能轻易解决北汉普顿那种突如其来的棘手状况的人,是不会就这样丢掉脑袋的。”
"6月21日那天他与一小批随从去伦敦塔——你知不知道这塔是皇室在伦敦的居所,根本就不是监牢?”
“是的,我知道。它之所以具有监牢的意义是因为现在被送上塔只有一个意思。当然也因为,它是皇室在伦敦的城堡,是当时唯一可软禁冒犯者的坚强堡垒,直到我们建立了国王陛下的监狱。理查去伦敦塔干什么?”
“他去打断一群阴谋叛乱者的聚会,逮捕海斯汀勋爵,斯坦利勋爵,还有约翰·莫顿,伊利主教。”
“我就知道我们迟早会遇到约翰·莫顿!”
“有一份公告巨细靡遗地记录着谋杀理查的阴谋,但现在显然已无存档。只有一个谋反者被砍头,够奇怪的是,那被杀的一个似乎还是爱德华和理查的老朋友——海斯汀勋爵。”
“是的,根据圣徒摩尔的说法他是匆匆逃到乡下,然后在随手找到的一段树干上被砍了头。”
“一点都不匆忙,”卡拉丁嫌恶地说,“他一周后才被砍头。这里有一封当时的信件,上面有日期。此外,理查不可能全然为了报复而这么做,因为他把海斯汀被充公的财产给了他的寡妇,并恢复他孩子的财产继承权——这是他们原本已自动丧失的。”
“的确,海斯汀一定是犯了无法赦免的死罪,”格兰特说,他正在翻着摩尔的那本《理查三世史》,“甚至连圣徒摩尔都说:‘毫无疑问的,这位护国公非常爱他,并且非常不愿失去他。’斯坦利和约翰·莫顿怎么了?”
“斯坦利被赦免了——你在呻吟什么?”
“可怜的理查,他死定了。”
“死定了?为什么赦免斯坦利他就死定了?”
“因为是斯坦利突然倒戈才使理查败了包斯渥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