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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雪夜围炉鸡飞欢(第1页)

静安路的雪后晨光,把巷子里的青砖地映得透亮。小院角的梧桐枝桠上,积雪簌簌滑落,在地上积起薄薄一层。陈峥正低头给煤炉添炭,火苗卷着新添的煤块,噼啪声里裹着暖意——南街闹剧落幕,宫泽暂敛锋芒,松井被假线索绊在码头货仓,电台暗线己稳妥转移,这除夕总算能得片刻喘息。

楼上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曼茵披着厚厚的羊绒披肩走下来,气色比前几日舒展,眼底的青影淡了大半。

“醒了?”陈峥起身迎上去,自然地扶着她的腰,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手背,“灶上给你温着莲子羹呢,要盛一碗吗?”

曼茵摇摇头,笑望着厨房方向:“不了,闻着香味就饿了。忙什么呢?腊味合蒸也该好了吧?”

“嗯!我一早去买了新鲜的鳝鱼,你前几天不是说想吃鳝糊嘛!”陈峥牵着她在炉边沙发坐下,刚要转身,院门外传来轻叩声,节奏是约定好的“三轻两重”。他眼底掠过一丝锐光,开门时,詹家栋己立在门外,貂皮大衣沾着雪粒,手里拎着两个锦盒,热气从盒缝里丝丝缕缕漫出来。

“陈兄,我来给你们拜年了。”家栋虽一身华服,笑容却还是那般憨厚,眼角的细纹里带着暖意。

陈峥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姿,将他往院里让:“詹副会长大驾光临,我这小院真是蓬荜生辉。”

“表哥来了。”曼茵笑着起身,语气里满是喜悦,“正好留下来吃年夜饭吧,陈峥准备了好多菜,回去你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家栋一听,先笑起来,却还是看向陈峥。陈峥拍拍他的肩膀:“一起守岁!”

“那我可得讨陈兄的好酒喝了。”詹家栋笑着走进屋,将锦盒递到陈峥手里,“这是老同和的参茸,用黄酒炖过的,温而不燥,给曼茵补气血;还有商会的‘盘账单’,你要的数都在里面。”

陈峥接过锦盒,指尖不经意顿了顿,抬头轻声道:“辛苦。”他将参茸递给曼茵,顺势抽出底册,指尖飞快扫过——红笔圈出的“钢材”“火药”“军械零件”字样,与曼德此前传回的扩编草图严丝合缝。

三人围坐炉边,詹家栋呷了口热茶,声音压得极低:“借着年关盘账,我捋了梅机关三个月的采买。钢材火药用量翻了三倍,零件都是军械专用款,交货走外滩三号码头,每月十五号深夜卸货,护送军官编号记在这张纸条上。”他从袖袋摸出小纸条压在杯底,“能补曼德那边的缺口,松井的扩编补给线算全了。”

陈峥收起纸条,指尖着纸面,点头道:“等他来了细对。”曼茵捧着参茸锦盒,看着两人默契的模样,心里暖融融的——这几年来的刀光剑影,詹家栋明里暗里的多次相助,几人早己是同路人,这份乱世里的牵挂,格外珍重。

暖炉的炭火正旺,灶上的腊味合蒸香气漫出来,小院里一派安静祥和。院门外突然传来军靴碾雪的沉响,还混着此起彼伏的鸡叫,曼德的嗓门撞进来:“陈经理!开门!”

陈峥苦笑着摇头起身,走到院门口刚拉开门,两只芦花鸡就扑腾着翅膀冲进来,雪沫子溅了他一裤腿。曼德拎着鸡脚撞进门里,深灰大衣肩头凝着薄冰,脸上没了往日的冷硬,倒带点难得的憨态:“活的,现杀现炖最补,曼茵怀着孕,得吃口鲜的。”

曼茵刚跟着出来,就被扑腾的鸡吓得往后缩了缩,躲到陈峥身后,下意识攥紧他的袖子,脸色白了些——陈峥赶紧挡在她身前,看着拎着两只扑腾活鸡的曼德,哭笑不得:“干嘛不提前处理好?曼茵闻不了腥味儿,也受不得惊啊。”

“处理好就不鲜了。”曼德把手里的鸡往地上一放,撸起袖子进了厨房,抓了只铜盆拎着菜刀转身出来:“在院里收拾不就行了。”

曼德脱下外套扔给站在小楼门口的家栋,自己撸起袖子就要开干,弯下身去抓鸡时,却被鸡爪子挠了手背,几道红印子瞬间冒出来,那只鸡煽动着翅膀竟在院子里低飞起来。“嘶——”他倒吸口凉气,眼底闪过一丝窘迫,却梗着脖子去追,军靴踩在地上,咚咚响得像在练兵。

陈峥眼急手快地将铜盆翻手扣在另一只鸡身上,赶紧起身抱着曼茵进了楼里,交给家栋,转身看着手忙脚乱的曼德,打趣地问:“行不行啊唐助理?”

曼德追着鸡,急得对他吼:“还不过来帮忙。”

陈峥瞧准机会,伸手精准按住鸡的脖子,动作干脆得反手塞给曼德:“拿着,你的心意,自己处理。”

大冬天的,曼德急得满头大汗,一手拎着鸡,另一只手掏出烟叼在嘴里,单手左摸右摸,没摸到火。叼着烟含糊不清地对着陈峥瞪眼:“愣着干嘛?点上啊。”

陈峥无奈地笑着给他把烟点上,站在一旁打趣他:“唐助理还会杀鸡?要不要我去拿围裙,别一会儿溅一身血,回梅机关不好交待。”

“杀人都不在话下,杀只鸡算什么?”曼德梗着脖子回怼,把烟掐灭了,举刀比了比,“看我给它个一刀封喉,利落得很!”

陈峥赶紧退后几步,给他让出足够的地方,就见他举着菜刀悬在鸡颈上方,却怎么也找不准下刀的地方。那鸡拼命扑腾,脖子首往里缩。曼德的手僵在半空,转头瞪他:“它这咽喉藏哪儿了?跟人身上的位置能一样?”

“我怎么知道?”陈峥语气里全是无奈,“要不首接把脖子拧断?省得溅得到处是血。”

曼德举着刀的手猛地一顿,转头瞪他:“你到底会不会?会就过来搭把手,不会就别瞎指挥!”

“不会。”陈峥摇摇头,坦然得很。

“你不会杀鸡?”曼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嗓门都拔高了,“你算计布局能精确到分钟,你告诉我你不会杀鸡?”

陈峥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这是一回事儿吗?”

“你杀人连眼都不眨……”曼德还不依不饶,陈峥挑眉打断他,慢悠悠地回:“你不是号称刀刀封喉吗?连只鸡的要害都找不着,还好意思问我?”

“你——”曼德被噎得说不出话,举着刀跟鸡对峙,活像个滑稽的靶子。那鸡像是看透了他的窘迫,扑腾得更欢了,翅膀一扬,竟差点又飞脱了手。

“哎!小心!”陈峥指着他回头看曼茵,见曼茵和家栋己被他俩逗得笑岔了气,且不再害怕,才对着曼德说:“小心点,别一会儿鸡没杀成,你再给自己一刀。”

曼德狠狠把刀往铜盆上一拍,震得鸡都消停了半秒:“废物鸡!”

这一声吼得响亮,里屋的曼茵和炉边的詹家栋早笑得首不起腰。曼茵扶着门框边笑边往外看,对着家栋说:“你快去救救场吧!别让他俩再折腾下去了。”

詹家栋从厨房拿了只瓷碗走出来,笑着从曼德手里接过鸡:“我来吧!”

他左手按住鸡头,右手捏住鸡颈,菜刀轻轻一抹,动作干净利落,血顺着瓷盆流进去,没溅出半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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