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山上前,拍了拍独孤锦城的肩膀,开口说道:“独孤将军也大可不必如此悲观,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一听这话,本己做了最坏打算的独孤锦城立马来了精神,他马上问道:“王爷有办法?还请不吝赐教!”
李定山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本王一开始不就说了,陛下不在,不是还有本王么?要是值此危机时刻,独孤将军肯拥立一位皇室成员,那便不再是群龙无首的局面。”
如今这场战事,只有陛下亲临才可激活士气,平阳方圆几百里以内,有资格被拥立的皇室成员也只有他李定山一个,李定山的心思己经昭然若揭。
但这种事独孤锦城如何肯答应?
他后退半步,与李定山拉开了些许距离,面容不善地说道:“我独孤锦城可战死,但绝不做对不起陛下的事情!”
李定山轻哼一声,又耐着性子说道:“迂腐!糊涂!本王且问你,你是陛下的臣子?还是大乾的臣子?”
“这……”独孤锦城语塞,作为一名臣子,似乎怎么回答都是错,他不善言谈,也自知辩驳不过李定山,便只能倔强地开口说道:“天不可有二主,某拥立王爷,若陛下回来了,我独孤锦城如何自处?不管陛下生死,只要一日未得到陛下的确切消息,我独孤金城便绝不会拥立他人。”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城外这兵荒马乱的,真死在外面了怎么可能找得回来?
李定山像是失去了耐心,他上前一步,紧紧贴在独孤锦城身侧,眼睛微迷,阴恻恻地说道:“独孤锦城,本王好声好语跟你说你听不懂是不是?你真是给脸不要啊!陛下御驾亲征,是你羽林军护卫的,你若不抱紧本王的大腿,光是丢失陛下这一条罪状也够你独孤家满门抄斩的!”
独孤锦城并未被几句话吓退,他本想再说些什么,城外却己经响起了阵阵的号角之声。
传令兵也来到独孤锦城跟前,开口说道:“将军,北羌开始攻城了!”
独孤锦城点了点头,道:“着令各部坚守城墙……”
他一连下了好几道军令,传令兵也立刻跑去传令了。
李定山却是嘴里冷哼一声,说道:“还望将军好自为之,独孤将军若改变主意,大可到王府去找本王。”
说完,他甩了甩袍子便下了城墙。
北羌士兵架着云梯,推着冲锤开始朝着平阳城蜂拥而至。
城头上大乾士兵张弓搭箭,剑雨一轮轮倾泻而下。
不时有北羌士兵中箭倒下,惨叫声顷刻间便响彻了云霄。
北羌士卒毫无惧色,一个个嘶吼着加快了冲锋的脚步。
黑压压的攻城队伍如潮水般涌向大乾城墙。云梯如林,密密麻麻地架上城头,悍不畏死的北羌士兵手持弯刀,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奋力向上攀爬。
城下,数十架巨型撞木正疯狂撞击着城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沉闷的巨响和守城士兵的闷哼。
大乾守军似乎不甘示弱。
城楼上,弓箭手弯弓搭箭,箭如飞蝗般射向敌群,每一轮齐射都能带下一片生命。
礌石、滚木也夹杂着滚烫的滚油从城头倾泻而下,将攀爬的北羌士兵砸得头破血流,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城墙上下,很快便尸积如山,血污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