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说:“此处正是清水观,贫道姓周。”
话音落下,门外二人的声音激动起来,“道长,我们是来烧香求符的!”
是香客,周一抬手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两位女子,头上各自戴了块褐色头巾,看到她颇有些激动。
其中一个微胖的女子抓住另一女子的手说:“是周道长,昨日我远远见过,就是这般高!真是周道长!”
她看向周一,激动道:“周道长,我们现在可以入观烧香吗?”
周一略有迟疑,点头说:“可以。”
对两个女子说:“二位,请。”
带着两个女子入了观,便看到了三清殿破损的门窗,周一面不改色走过去,推开门,门内没有灰尘,前些日子,她才将大殿清扫了一番。
她看向两名女子,二人有些犹豫,但还是问:“道长,可以用我们自己带来的香吗?”
周一点头:“自然可以。”
引二人来到神像前,问:“你们可知该如何上香?”
微胖的女子迟疑道:“可是要将香举过头顶?”
说着,她还做了个上香的动作。
周一摇头:“那是佛寺上香的规矩,道观有所不同,我给你们示范一次。”
二女点头:“多谢道长。”
示范之后,二女正上着香,元旦跑来了,在门口好奇地看着,周一冲她招手,小孩儿跑了进来,抱住了周一的腿,看着上香的二女。
二人略显生疏地将香插入香炉中,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周一,眼睛里带着光,问:“周道长,不知可否向你求几道符?”
周一说:“可以,只是符价不低。”
微胖女子立刻道:“我们知道,来之前我们便已经打听清楚了,一张符一百文,我们已经备好了!”
既如此,周一也不可能拒绝了,毕竟她跟元旦还要穿衣吃饭,哪一样都得要钱。
为二女各自画了五张平安符,送走二女,便又挣了一两银子。
正要回观,路上又有人走了过来,有老有少,看着像是一家人,打头的男人扬声问:“道长,前方可是清水观?”
周一回答:“正是。”
那男子喜道:“敢问道长,为衙门画符的周道长可在此?”
周一:“……在。”
男子便对身后的家人道:“阿娘、娘子,就是这里了!”
于是周一便又接待了这一家人,顺带又卖出了六张平安符。
人还没送出观,又有人进了道观,看到周一和元旦,大喜:“就是这里!”
元旦眨眨眼睛,看向周一,问:“师叔,我们什么时候吃早饭啊?”
周一:“……待送走这一波,我们就关门做早饭。”
好在,这几人走后,便没有人再来,周一关了门,回到后院熬粥煮蛋,吃到一半,前院大门又响了,有人问:“请问这里可有位姓周的道长?”
周一咽下嘴里食物,扬声:“是,请稍等!”
几口吃完早饭,让元旦慢慢吃,她则跑去前院开门,虽说是道观,可既然要收人钱,也算是个生意了,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样子,至少态度得端正。
这一上午,清水观便陡然热闹了起来,前来的香客虽算不上太多,但也是络绎不绝,而且人人都要求符,粗粗一算,不扣除成本,她挣了差不多五两银子。
而朱砂、黄纸两样,朱砂价高,黄纸价低,摊在一张符上,也不过几文钱的成本。
看着手中的钱,周一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能挣到钱就是好事。
到了中午,便没有人再来观中了,周一做了个蛋炒饭,跟元旦一起吃得香极了。
到了下午,又有人来,曹六也来了,给周一送来了衙门奖赏的二十两银子,还向周一求了二十张符,十张平安符,十张五雷符,付了二两银子。
周一问他大柳树如何,曹六说:“应当没什么不好,从昨日道长离开后,古柳街各处井中打起的蛙卵便开始减少,到了今日午时,都已经打不出什么蛙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