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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圣人时代（第1页）

灰光顺着经脉爬向识海，玄枢左手死死按住心核，右手猛地掐住右臂。皮肤下那道细线来回冲撞，像要破体而出。他眼神一冷，抬手拔出腰间短剑，剑锋横扫，整条右臂应声而落。

断口处喷出灰焰，瞬间将掉落的断臂包裹。火焰中传来细微炸裂声，那是外来叙事被焚烧的痕迹。他站在原地，脸色发白，但没有倒下。

他往前踏一步，踩碎地上那截残肢。灰烬随风散开，不留一丝因果可循。

“我不成圣。”他的声音很轻，却传遍大殿，“我即变量。”

话音落下，他双手结印，人生编辑器在识海中全速运转。【自定义果位】权限开启，洪荒规则开始排斥。天道意志压下，九重压制再次凝聚，却被他脚下的空白因果抵消。

第一斩——过去之尸。

他闭眼，抹去自己曾为混沌魔胎的记忆。那段起源化作灰雾，从头顶升起，融入空气。没有轮回承接，也没有天地记录，它彻底消失。

第二斩——未来之尸。

他切断所有预知路径。原本能看见的无数可能尽数崩塌。命运之线断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他不再听。从此他的未来不可推演，连他自己也无法再预知下一步。

第三斩——现在之尸。

他剥离肉身形态，血肉、骨骼、经脉逐一瓦解。最后只剩一道灰线立于殿中，似影非影，似灵非灵。三尸皆灭，不入轮回，不归天道。

变量果位，铸成。

紫霄宫内一片死寂。老子睁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通天嘴角微动，青萍剑在鞘中轻鸣。后土的地底灰轨微微震颤，随即稳定。鸿钧坐在高台之上，手指未动，但造化玉碟上的裂缝中，灰光仍在缓慢蠕动。

玄枢重新凝聚身形，只剩左臂，胸口剧烈起伏。心核黯淡，存在值几乎归零。但他站着。

他抬起左手，指向虚空：“今日证道，非为私利。”

随即，他将心核点燃。一团灰焰升腾而起，映照整个大殿。他从中抽出一段记忆——鲲鹏立于北冥崖头，手持骨笔，正欲刻下第一道符文。那是妖族文字的起点，是万妖礼乐的开端。

“献祭此因。”

他发动【时间线重启】。

全洪荒某一瞬出现重影。过去与现在交错。就在鲲鹏落笔的刹那，天地规则震动，那一笔未能留下。符文未成，记忆被抽离。历史改写。

现实回归。

远方妖庭之中，鲲鹏猛然抬头，双眼充血。他张口吐出一口精血，羽冠光芒骤暗，修为轰然跌落。从准圣跌回太乙金仙，他跪倒在地，嘶吼：“我的道……怎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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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他。洪荒众生只觉心头一空，仿佛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却又抓不住痕迹。

玄枢站在大殿中央，声音清晰：“彼族失文，是因他们信定数可依。而我等，当信命由我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