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之下,镜中映出的,是一具完全陌生、截然不同的男性身躯!
宽阔略显僵硬的肩膀,平坦厚实的胸膛,紧窄的腰腹连接着结实有力的腰背,一路向下延伸那是我自己的脸,却顶在一具属于陌生男性的躯体之上!
“不~这不可能~”
声音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干涩声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头,又被我死死地压了回去,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在胸腔里疯狂冲撞。
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在哪里?
这张脸是我的,可这身体~是谁的?
极致的恐惧瞬间转化为逃离的本能。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尖叫:离开这里!
我用尽残存的力气,试图再次站起。但这具陌生的男性身体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次尝试支撑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酸楚和。
膝盖再次一软,我重重地跪倒在地。
爬!
念头像闪电般劈入混沌的意识。
我放弃了站立的徒劳,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赤裸的男性胸膛和膝盖摩擦着冰冷光滑的金属地板,发出刮擦声。
肌肉在陌生的驱动下笨拙地拉扯收缩,每一次挪动都异常艰难。
汗水混合着之前残留的奇怪液体,从额角滑落,滴在金属地面上,留下微小的深色印记。
我在空旷得令人窒息的巨大实验室里,朝着远处那片朦胧的、似乎是大门方向的光亮,绝望而缓慢地爬行。
金属的冰冷无情地侵蚀着皮肤,每一次与地面的摩擦都带来细微的刺痛。
粗重的呼吸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那声音沉闷陌生,仿佛来自另一个胸腔。
这身体如此沉重,每一步爬行都像在泥沼中挣扎,汗水模糊了视线,混合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绝望,冰冷地滑过我的脸颊,我的脸怎么会安在这样一个可怕的男性躯壳上。
这个身体不属于我!这感觉像被活生生塞进一副生锈的陌生铠甲,每一次肌肉的牵动都伴随着骨骼的刺痛。
就在我奋力爬过一片散落着冰冷仪器残骸的区域时。
突然传来了一个我记忆中熟悉的声音。
“欧阳……你怎么……了!”
“别碰我!”
我清亮带着点柔软尾音的女声从嘴里发出。
几乎是对方的那只手触到我胳膊的前一瞬,我整个人猛地向后缩去。
“唉!欧阳,冷静点,怎么了?我是方远啊。”
“呃!”
一声短促的抽气从我喉咙里挤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了一下,胃部翻江倒海。
随后我才渐渐缓和了起来。
“我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张雨馨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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