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想看著我被人从这个位置上拖下去,戴上手銬,像条狗一样被带走吗?!”
“你想看著你妈一夜白头,想看著我们钟家几十年的基业,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吗?!”
“你是不是非要我们全家都给他侯亮平陪葬,你才甘心啊?!”
钟小艾被他吼得肝胆俱裂,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她看著眼前这张扭曲、狰狞、充满了恐惧的脸,忽然意识到,她错了。
她错得离谱。
她一直以为,父亲的愤怒,是因为侯亮平的鲁莽,是因为她不懂政治。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看懂了父亲眼底最深处的东西。
那不是愤怒。
那是恐惧。
对失去权力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对被清算的、歇斯底里的恐惧!
原来,他不是不想救。
他是……
不敢救。
他怕了。
这个在她心中无所不能、泰山崩於前而色不变的父亲,在真正的风暴面前,怕得像个普通人。
原来,在权力面前,所谓的亲情、道义、对错……
全都不值一提。
“从今天起,你就在家给我待著,哪儿也不许去。”
“侯亮平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再提。”
“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你……没有他这个丈夫。”
说完,他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钟小艾一眼,迈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书房。
“砰。”
房门被轻轻地带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书房里,只剩下钟小艾一个人,趴在冰冷的地毯上。
不是钟正国要认钟小艾,而是她出去之后,狐假虎威。
钟正国真怕钟小艾借用钟家之名,做出蠢事!
左边的脸颊传来一阵阵抽痛,剧痛无比。
此时,汉东省,一场平叛正在进行。
反恐有目標。
平叛只有坐標!
沙瑞金亲自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