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开疆的心理防线,在看到视频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侥倖的可能了。
“我……我说……”
他抬起头,看著田国富,眼神里充满了哀求,“田书记,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我是被逼的,是赵立春,是他逼我这么干的!我如果不听他的,我这个省长就当不下去!”
他开始痛哭流涕,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强权胁迫的受害者。
“我愿意作证!我愿意揭发赵立春和他儿子在汉东犯下的所有罪行!求求组织,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田国富静静地看著他表演,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知道,当赵立春这面大旗倒下的时候,这些曾经围在他身边的“猢猻”,会比谁都抢著上来,再踹上一脚。
这就是人性。……
与此同时,省委政法委书记办公室。
高育良也得到了刘开疆被带走的消息。
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说话。
他知道,刘开疆完了。
下一个,很可能就是他。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想了很久,拿起电话,拨通了祁同伟的號码。
“同伟啊,在忙吗?”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像一个慈祥的老师。
“老师,您有事?”
祁同伟的声音很客气,但透著一股公事公办的疏离。
高育良心里嘆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他最得意的学生,已经不再是他的人了。
“同伟啊,听说,赵瑞龙的案子,是你亲自办的?”
高育良试探著问。
“是,老师。这是沙书记亲自交办的任务。”
祁同伟回答得滴水不漏。
“嗯,办得好。”
高育良点点头,“同伟,有些事情,作为你的老师,我一直想跟你谈谈。但以前,时机不成熟。”
“比如,关於山水集团,关於高小琴。我知道一些情况,可能对你的案子,有帮助。”
高育良决定赌一把。
他要主动拋出一些东西,一些关於高小琴,但又不会直接烧到他自己身上的东西。
他要把自己,从“汉东帮”的泥潭里,彻底摘出来。
他要向沙瑞金,也向祁同伟,递上他自己的“投名状”。
哪怕这个投名状,是用他曾经的盟友和情人的鲜血染红的。
李达康办事,向来是雷厉风行。
得到沙瑞金的指示后,他立刻亲自去办了陈海的手续。
沙瑞金可以看在陈岩石养育了他一场的情面上,放了陈海。
但是陈岩石这一番操作,让他彻底认清楚了陈岩石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