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傢伙什么背景?”男生目不斜视地问。
“看不出来,也没搞到他们的档案,”穆法兰低声说,“看衣著举止应该不是什么大家族出来的,透著一股寒酸,只有那个唐璜穿得比较体面。”
“那是一只孔雀,你被他迷住了?”男生的声音冷冷的。
“怎么会呢?”穆法兰露出娇嗔的模样,“还不是你要我去摸摸他们的底,否则谁愿意时间在那种人身上?”
“他们如果没有背景,怎么能中途进入都灵圣教院?这可不是能量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你觉得他们会对我们有用?”
“也许有用,也许有害。永远记著我跟你说的那句话,都灵圣教院的校园,就是未来翡冷翠的权力场。有人会成为財政总长,有人会成为外交总长,有人会成为教皇。”男生慵懒地说,“有些人能成为盟友,有些人会成为敌人。总之小心点儿考察没错,他们没有流露出加入某个社团的意图么?”
“还没有给他们讲社团的事情,一会儿试探一下看看。”
“如果他们的背景够强,就拉进圣峰狮子会来,如果不够格,就让他们滚远点儿。”
“如果他们的背景够强,骷髏兄弟会也会对他们伸出橄欖枝吧?我可未必能说服他们。”穆法兰微微嘟嘴。
“那就用点魅力咯。”男生冷笑,“你那么漂亮,那只孔雀应该对你想入非非吧?从那只孔雀入手说服他们试试。有价值的人就值得我们下点本钱,別让骷髏兄弟会抢走。”
“凭什么?”穆法兰的娇嗔转为愤怒,“我是你用来送人的礼物么?”
“某人不是自称我的女人么?既然是我的,我拿来送人有什么不可以?”男生挑著眉毛看著穆法兰。
就在穆法兰的怒火即將突破上限的时候,男生“扑哧”一声笑了,他笑起来那么优雅好看,甚至有点嫵媚。
他悄悄地按在穆法兰的小手上,声音忽然变得格外温柔:“我怎么捨得我的小穆法兰呢?我不过是要你去试探试探他而已,那只孔雀真敢对你有什么想法,我就把他的尾巴毛都拔下来!”
穆法兰转怒为喜,嗔怪地看了男生一眼,西泽尔清楚地看见在课桌之下,她踢掉那双带金色铃鐺的红鞋,用赤裸的脚尖偷偷地蹭了蹭男生的小腿。
而在另一边,昆提良也在跟唐璜低声说话,他们也用了某种“密语”,但不是古拉丁文,而是南部方言,换句话说,用的是昆提良的家乡话。
这伙男孩结伴当过匪类,自然得有点黑话、切口什么的,可他们又不是正经的匪类,无从学习那些正经的黑话,就把昆提良的家乡话拿出来用了,唐璜和阿方索虽然在翡冷翠长大,但都能说几句,西泽尔也不例外。
“我敢打赌那个叫穆法兰的妞儿正在跟那个男生说我们。”昆提良很有把握地说,“我在酒店当招待的时候,那些女孩背后说人坏话都是这副表情。”
“当然的咯,论起女人这方面的经验,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唐璜懒洋洋地说,“我说穆法兰和那个男生有一腿你信不信?”
“你怎么看出来的?他们只是並排坐著而已。”
“穆法兰看那男生的表情带著明显的討好,她是个寒门女生,而那个男生戴著家徽戒指,是贵族少爷。寒门女生要能结交上贵族少爷再嫁入豪门当然是好事了,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王子爱灰姑娘的好事?”唐璜满脸都是“这种事我见得多了”的表情,“我看那个男生也就是玩弄她而已,早晚把她一脚踹开。在这座城市里,始终都是上等人家的男孩娶上等人家的女孩,下等人家的男孩娶下等人家的女孩,乌龟娶乌龟,跳蚤娶跳蚤,屎壳郎一起滚粪球儿。”
“那穆法兰岂不是蛮可怜的?”昆提良一下子又站到穆法兰那边去了,分明不久之前他还觉著穆法兰在说他们的坏话,“我说唐璜你不是对穆法兰还有点意思么?你要英雄救美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穆法兰有意思?”唐璜斜著眼睛。
“你冲她的背影吹口哨。”
“拜託!那只是一种恭维好么?女孩子喜欢你对著她们的背影吹口哨,虽然她们会流露出厌恶的表情。”唐璜漫不经心地说,“我是情圣不是色狼!”
“情圣和色狼有什么区別?”
唐璜挠了挠头:“这个问题你倒是问住我了……这么说吧,色狼的意思是只要是漂亮女孩都不放过,捡到盘子里都是菜,情圣是只吃对自己胃口的菜!”
“那碧儿姐姐是对你胃口的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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