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喂我。
这只鸟的性子很古怪,它能强忍着嘴馋不去偷李秋辰的桃木芯,然后又能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李秋辰的投喂。
就跟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似的,把投喂当成了仆人的服务,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这臭毛病。
李秋辰舀了一勺连汤带水的果酱,吹凉了之后喂到她嘴里。
“嘎——”
意思是还要。
“要不我给你取名叫嘎嘎算了。”
李秋辰下意识的嘴贱,换来了白鹤亮翅与一记无影脚。
白鹤拒绝接受这个带有羞辱性的称呼,只能它嘎嘎叫,如果李秋辰敢在它面前随便嘎嘎的话,就会遭到它的凌空飞踢。
满满的一锅果酱,白鹤吃了一半才心满意足。
李秋辰在心里默默地数了一百个数,就看到它像醉酒了一样开始原地转圈。
白鹤扑棱着翅膀飞上天空,嘎嘎叫着满世界乱窜,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祥云。
祥云……嗯?
李秋辰看着天空中长条状一道道的祥云,陷入了沉思。
跟自己上辈子看过的那些古画里画的一模一样啊,古人诚不欺我。
我跟它说过有毒了的。
产生幻觉是中毒的表现,喷射式腹泻也是中毒的表现。
考虑到它是一只要脸的鸟,李秋辰决定把看到的这一幕埋藏在自己心里,以免它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彻底撕破脸皮,打起自己桃木芯的主意。
修炼成精怪的动物都比较皮实抗造,之前明明都已经饿成一条了,经过这一个月的休养,白鹤的体型又像充气一样膨胀起来。
这种大型猛禽站直了有一人多高,而且吃得特别多。
他养的这只嘎嘎尤其嘴馋,不止吃鱼,什么蝲蛄泥螺,蛤蟆螃蟹都不忌口。
今天终于遭了报应。
它可没有李秋辰体内的药师赐福,能够吸收消化龙葵果中的毒素,折腾了整整一天,到晚上才彻底脱力。
也不知道是毒素消化掉了,还是窜稀窜到没力气。
有了果酱,李秋辰晚上做梦的时候就开始梦到面包。
哪怕没有面包,馒头也行。
从村里逃出来之后,直到现在他都没再吃过面食。
整天吃烤鱼,煮野菜,没有碳水,肚子很不舒服。
野外倒是遍地的狗尾巴草,据说这东西是小米的老祖宗。但只要想想这玩意种出来之后还要晾晒,脱壳,磨面……李秋辰就失去了尝试的想法。
太麻烦了,还不如出去偷点。
考虑到自己现在已经学会了一个新技能,而且还是高贵的控制技,李秋辰心中有点蠢蠢欲动。
他准备朝河流下游探索一段距离,看能不能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
想到就做。
第二天早上,李秋辰背上行囊,拿起木棍,带上稍微恢复了几分气力的白鹤——其实他不想带,但如果不带上的话,这只没办法自主进食的蠢鸟会活生生把自己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