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您要以大局为重。二少帅途中遇难,这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一旦是人为,目的是何?”
“我们现在兵力不是很理想,如果您自己去,大概率是送死,如果您带兵前去,分散了兵力,正中了奸计。”
“少帅请您三思……”
司令军官们的话,像是一条条锁链将此刻无比痛苦焦灼的萧寒舟锁在了这里。
他不动声色,眉头深锁,俊色的眼眸里竟然生出了恐惧,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的颤动着。
当阮迎溪的生死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萧寒舟怯弱至极。
谁都没看过内里如此无助的萧寒舟。
钱堂插了声:“少帅,可怎么办啊?”
萧寒舟薄唇轻抿着,迟迟未语。
在他最不想放弃的时候却不得不放弃,才是最诛心残忍。
可一想到将士们跟随他浴血奋战,来之不易的战机很可能因为他一个人的行为而与胜利失之交臂,搭上的人命亦是不计其数。
为什么万千将士们可以舍弃至亲至爱而奔赴战场,他萧寒舟却不能……
萧寒舟眼底泛着红意,转身瞬间抹去了眼角噙住的一颗泪珠。死死捏住椅背的手最终彻底松开了……
他面对着众人,一如从前的冷血无情:“等待江北增援一到,即刻反击,其他的事,不需要管。”
“是。”
话出口的那一刻,萧寒舟才真正的体会到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和痛苦……
所有的人专注于战事,没有人关心阮迎溪的死活。
瞿有容得知了此事后,脸上隐隐带着忧色。
五日之后,在萧寒舟的努力下,萧军传来了大捷。成州地区的保皇派彻底肃清,江北势力范围又添一城。
所有人沉浸在大捷的喜悦之中,唯独只有阮迎溪此时躺在医院里,捡回了一条命来。
傍晚。
阮迎溪在病**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整洁肃静。
手上插着输液管子,躺在消毒水味道很刺鼻的病房里。
阮迎溪的精神逐渐舒缓了过来,头疼欲裂,手臂也被绷带紧紧的缠着。
之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就像是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竟然没死……
这时,瞿有容从走廊进来了,看到阮迎溪已醒。
“你可算是醒了。”
瞿有容穿着西装,整个人精神百倍,英俊周正,和落难时简直判若两人了。
阮迎溪睨着瞿有容:“是你救了我?”
“就算是一命还一命吧,当初你不也执意要救我吗?”瞿有容很洒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