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周遭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有人忍不住提醒:“姑娘,这题可绕得很,别白费心思啦!”
张柔却不为所动,垂眸思索了片刻,指尖轻轻在掌心划了划,眼底渐渐泛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冯德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忍不住问道:“姑娘,你可有头绪了?”
张柔抬眸一笑,语气从容:“题是难了些,不过倒也能猜。”说罢转向店家,清晰答道:“谜底是‘日’字——画太阳是圆的,写‘日’字是方的,冬日白昼短,夏日白昼长,店家我说得对吗?”
摊主眼睛一亮,连拍大腿赞叹:“姑娘真是聪慧过人!一点没错!这方苏绣手帕归您了!”说着便将精致的手帕递了过来。
不等张柔接过,摊主又笑着邀道:“姑娘这般才思,不如再猜一道?这题比刚才更有难度,猜中了还有额外的玉簪相赠!”
张柔接过手帕收好,颔首应道:“好啊,店家请出题。”
摊主见张柔轻松猜中,眼神里满是赞叹,又笑着说道:“姑娘才思敏捷,我再出一道字谜,这题可比前两道难上数倍,猜中了送您一对羊脂玉耳坠!”
张柔挑眉一笑,颔首应道:“店家请出题。”
摊主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念出谜面:“有口难言,有木难燃,有女娇媚,有车难前——打一字。”
话音刚落,周遭瞬间安静下来。众人掰着手指琢磨:“有口难言是‘哑’?可加木也不是难燃啊!”“有女娇媚是‘妙’?加口也不对啊!”议论了半天,没人能凑出贴合四句的字,连先前的青衫书生都皱着眉沉吟,显然被难住了。
冯德听得一头雾水,拉了拉张柔的衣袖:“姑娘,这题也太绕了,要不咱们别猜了?”
张柔却没应声,指尖在掌心轻轻划着,目光落在谜面“有口难言”上,又顺着“有木难燃”往下推——有口难言是“亚”(亚+口=哑),有木难燃是“桠”(枯木枝桠难起火),有女娇媚是“娅”(古时对女子的美称),有车难前是“垭”(山垭狭窄车难行)!
她眼底一亮,抬眸答道:“店家,谜底该是‘亚’字吧?”
摊主愣了愣,随即拍案叫绝:“姑娘真是神思!一点没错!这字谜我摆了半月,竟没人能猜中,您真是当之无愧的才女!”说着便取出羊脂玉耳坠,双手递了过去。
周遭众人也纷纷喝彩,有人叹道:“原来如此!四句都贴合,真是妙极了!”冯德更是满脸自豪,挺着胸脯仿佛自己中了奖一般。
张柔接过耳坠道谢,转头对冯德柔声道:“不过是凑巧凑出来的,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不少读书人围在灯谜摊旁,见张柔身着云锦、容貌绝世,还能轻松破解两道难题,尤其是那道“亚”字谜题,连几位饱学之士都没头绪,她却信手拈来,不由得纷纷侧目。
有几位青衫书生上前拱手,语气敬佩:“姑娘才思敏捷,博闻强识,实在令人钦佩!不知姑娘师从何处?”还有人低声议论:“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真是世间少有,怕是名门闺秀也不及半分!”
冯德站在一旁,听着这些夸赞,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凑到张柔身边,声音里满是骄傲:“姑娘,你看这些读书人都对你赞不绝口呢!我就说你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姑娘!”
张柔闻言,浅浅一笑,对着几位书生颔首示意,转头对冯德柔声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不值得这般夸赞。冯管事说笑了,我不过是恰巧见过类似的谜题罢了。”语气依旧温婉,眼底却带着几分淡淡的疏离,并未因旁人的追捧而有半分动容。
这时,高玉明趁着王府交班的空当,换了身便服出来透气,顺着洛京繁华的街道一路游走,正被街边的热闹吸引。
冯德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当即眼睛一亮,连忙抬手招呼:“玉明!这边这边!”
高玉明循声看来,见是冯德,笑着走上前,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他身旁的张柔身上——灯火之下,她云锦裹身,发间玉簪流光,耳坠莹润生辉,眉眼温婉清丽,真真如九天仙子下凡,高玉明瞬间愣在原地,只觉惊为天人。
“这位便是……张柔姑娘?”他回过神,语气里满是惊艳,下意识整理了下衣襟,目光竟舍不得从她脸上移开。
冯德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对对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张柔姑娘!才貌双全,刚才猜灯谜连赢两道难题,那些读书人都佩服得很!”
张柔抬眸,对着高玉明浅浅一笑,语气温和有礼:“高小哥好,常听冯管事提起你,今日倒是巧了。”她目光淡淡扫过高玉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眉眼间带着几分市井的精明,却又藏着几分拘谨,果然是常年在王府当差的模样。
高玉明被她这一笑晃得心神荡漾,连忙拱手回礼,语气都有些发紧:“张姑娘客气了,冯大哥时常在我面前夸你温婉贤淑,今日一见,才知不仅如此,姑娘更是聪慧过人。”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张柔发间的玉簪和耳坠上,眼底闪过一丝艳羡。
冯德见状,更是得意,拉着高玉明的胳膊说道:“那是自然!我家张柔姑娘可是世间少有的好姑娘!对了玉明,你不是说想进尚书府当差吗?正好今日姑娘也在,你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张柔闻言,眼底精光一闪,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温婉模样,柔声说道:“高小哥既有心进尚书府,想来是有过人之处。冯管事常说你在齐王府能靠近书房,想必见识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