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要放肆寻欢,不如去隔壁。
反正他急,随便寻个下流地方,只要有床就行。
情到深处,男男女女的乱叫一通,谁也分不出来谁是谁。
谁也不丢面儿。
“你知道周盈盈在?”
傅戎炡抓了个奇怪的话头,忽然怒目,厉色反问道。
他莫不是以为我在跟踪或是制造偶遇。
真是天大的冤屈,无处诉说。
我只是看他穿着严肃,还戴了订婚戒指,所以推测赴约的人应该是周家的。
且他发丝上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栀子花味,所以才笃定周盈盈肯定在。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此刻出门左拐,不到二十步就有一个三毛钱就能开一晚上的住处可解二爷的急迫。”
“二爷,要去吗?”
我又问一遍。
半晌过去。
他纹丝未动。
一只手仍然架撑着门口,挺拔有力的身子将门口堵得死死严严。
我吐出一口浊气,不想在这逼仄的一隅与他对峙。
他眼睛一低,醉意更明显了。
冷漠的唇瓣张张合合,他开始无话找话。
“你怎么在这儿?”
“跟楼伟明来谈生意。”
“女校放假了?”
“嗯。”
“没几天过年了。”
“嗯,快过年了。”
他越说越慢,尽管身子还绷得紧紧的,但脸色却已显出疲惫。
下一秒,我上前一步,瞄准了他膝盖内侧,狠狠踹了一脚。
短促的闷哼从他喉咙中传出。
撑着侧间木板的双手终于松开了,我顺势逃出。
这惊险刺激的一幕发生太快,我疾步走出卫生间后,胸腔依旧翻覆、怦然。
就在我大步走过拐角时,迎面突然涌出一群女人。
周盈盈挽着一个仪容和悦的中年女人,软软乎乎地喊姆妈。
姆妈是上海本地人常见的叫法,一些年轻的儿媳用这样叫婆婆。
我压低视线,身子往边上一侧,为她们腾出通道。
就在我以为周盈盈会挽着傅戎炡的母亲信步路过时,她猝然开口。
“楼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