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压根不在意手里挟持的是谁。
她只是需要一个活物来和这些人对抗。
我在她手里,杀剐留存都随心意,全看心情。
张贺年绷着表情,上前拦人。
“周小姐,别让我为难。”
说罢,他扭头看向那四个僵站着的打手。
“你们两个,把我嫂子安安稳稳送回去——”
周盈盈双眸湿润,咬着唇,狠狠地瞪他一眼。
“她是我姐姐!”
张贺年微微叹了口气,垂下视线,让开了路。
我看不懂两人眼神交汇里的深意,但周盈盈一颦一举间已经有了傅戎炡夫人的架势。
二人并肩站在一起,背对着我们嘀咕起来。
好像忘了还有个我在刀下,悬吊着一条命。
我攥着拳头,因为寒冷还有点颤抖。
要是能回头就好了,我想看看柳如云还在不在?
片刻后,周盈盈转身看来。
她梗着脖子数旧情,打算用真情来软化这个女人。
“姐,放下刀,我去说情,我让他们送你回老家,到时再安置个房子……”
“我妈在老家还有些产业,你要是愿意回去,还可以帮着打点。”
张贺年分神,很快看了一眼我脖子边的刀。
“家里已经因为你乱成一锅粥了,你就当为我们考虑。”
“只要你不愿意,以后他们都不会逼你了,回老家之后也无需再躲避。”
好赖话说尽,女人仍是不为所动,手上也未有松懈。
周盈盈身后的侍女见状,上前递上一个小巧的梨木盒子。
我眯着眼睛跟看。
周盈盈挤了几滴眼泪,声音干涩。
“这是你的东西,我知道它很贵重,所以帮你要回来了,别再扔了。”
张贺年看热闹似的垂着双手,警惕地瞥了一眼。
颈间的阴影掩盖了喉结滑动,问:“什么东西?”
周盈盈没理会他,自顾自地打开盒子。
一条纤细的,生锈的,银色绞链从她掌心倾泻而下,链子连着圆表盘,表盖上有几道显眼的划痕。
生锈的怀表悬停在半空,悠悠晃**两圈。
挟持我的女人怔住不动。
周盈盈抿着唇,心疼地看了过来。
她颤抖着打开表盖,扣出镂空的波浪指针,拿出一张被紧紧按压、折叠后的照片。
“姐,孩子还在。”
“你放下刀,我送你回去和他团聚。”
女人吸了一口气,将肺腑里的浊气置换出来,“别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