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B哥的仓库出来,林文鼎没有丝毫的停留。
他的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紧迫感,如同无形的鞭子,在身后狠狠地抽打着他。
七千七百块!
十八个小时!
这意味着,他必须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藏在旅馆里的那笔巨款,安全地取出来,再分毫不差地,送到B哥的手里。
这中间,但凡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他都将万劫不复!
他先是去邮局,将那封写给苏晚晴的信,投进了邮筒。
做完这件事,他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才稍微松动了一些。
然后,他没有首接回旅馆。
他知道,自己从走进B哥茶餐厅的那一刻起,就一定己经被人盯上了。
他必须先把可能跟在身后的“尾巴”,给彻底甩掉!
他骑着一辆租来的破自行车,在“三不管”地界那迷宫般的小巷里,漫无目的地,绕起了圈子。
他时而加速,时而急停。
时而拐进一个死胡同,又从另一个不起眼的出口穿出。
他那超越时代的侦察与反侦察意识,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半个多小时后,当他确信,身后再也没有任何可疑的目光时,他才将车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徒步,从另一条小路,悄无声息地,绕回了自己住的那家小旅馆。
……
旅馆里,依旧是那副昏暗破败的模样。
林文鼎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他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没有立刻开门。
而是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他早上出门前,特意夹在门缝里的、不起眼的头发丝。
头发丝,还在。
说明,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有人,进过他的房间。
他这才松了口气,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切如常。
他反锁上门,又用椅子将门死死地抵住。
然后,他趴在地上,将那张吱呀作响的木板床,费力地,挪开了半米。
他掀开一块松动的地砖,露出了下面那个被他当作“临时保险柜”的夹层。
当他看到,那个被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钱袋子,还安然无恙地躺在里面时。
他那颗悬了一天的心,终于,彻底落了地!
他将钱袋子取了出来,没有立刻离开。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最安全的时候。
他必须等到深夜,等到这座城市,和这栋旅馆里所有的人,都陷入最沉的睡梦时,才是他行动的最佳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