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来城主府她也好奇着,只是碍于局势未明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即便没有瞻仰到沈荷衣的仙姿,也只当是她去修行了。
心下还有些许失落。
现在自己听见了什么?
仙人、仙人也被她杀了?
向芙容现在才发现纵然自己一直都因为救命之恩的原因将这位表姐往高处去想,却还是、却还是看低她了!
想到此处她忽然醍醐灌顶,原本的肤粟股栗也渐渐平息。
向芙容道:
“想必城主已然察觉,今夜芙容贸然前来或许扰乱了您的计划,但芙容愿以性命起誓,我父平庸,不堪大用,对城主之位更无野心。”
先表姐,后城主。
薛鉴扣了扣下巴,心想她很会啊。
他和向无越对视一眼,得到对方首肯后兴致勃勃问:“你就这么肯定他没野心?据我所知,你们家的日子很拮据吧。”
拮据……
已然是粉饰过的词了。
向芙容呼出一口浊气,忽然在两人面前解开腰带,薛鉴吓了一跳,窜起来:“你你你你怎么和沈荷衣一样啊!”
什么和沈荷衣一样?
露出里面那层缀着补丁的衣服,向芙容有些茫然。
她只是想表示,自家是贫穷。
穷到不舍得穿好衣,怕汗湿之后浆洗衣裳失色,所以哪怕天气炎热,也要在里面穿一层打着补丁的旧衣。
仅此而已。
闹了个乌龙薛鉴有些尴尬:“咳,你直接说就好啦。”
向芙容褪去新衣,此刻端正脊梁跪在下方,不卑不亢道:“吾家贫,父亲经营十数年仍举家食粥,况乎一城之地?”
如此一来,城主表姐能相信自家爹爹因无能而生的忠心吧?
做个富贵有余却无实权的城主舅舅,本来就更适合他。
哪怕与城主之位失之交臂也没什么,如今没了城主连襟的向家,怎么会再让自己去当续弦?
说来,她向芙容也算是城主最亲近的血脉亲人之一了!
向芙容将一切都规划好了,却忽然听见上方女子轻笑一声。
身不动如宝剑截月光,笑三分似离火破冰河。揽取江川为镜,独照凌云一人。
说的便是她吧?
这样恍然想着,向芙容听清了她笑过之后问的那句话:“你爹无能,你可机灵得很。”
闻言她顿时瞪大眼睛!
自己怎么忘了这茬?
是,从前没有女子为城主的先例,所以向芙容一开始便忽视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