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居然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沈定轩心下不快,暗想真是个没家教的野孩子,呸!
我可是姓沈!
但想起自己的来意,他眼珠一转,笑道:“薛公子果然爽快,我听闻您对这城池治理颇有心得,故而想请教一二。”
薛鉴眉头一挑:“我只是城主的手下,说什么治理?”
由己度人,沈定轩将薛鉴的意思当作屈居人下的不满。
他当即开口:“薛公子,良禽择木而栖,那向姓庶女出身卑贱,如何能叫你这样的少年英才效劳?”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的笑意来:“若你助我登上易悬城城主之位,我必当给您一个满意的礼物。”
闻言薛鉴嗤笑:“你能拿出什么东西叫我满意?”
……
听见薛鉴将事情娓娓道来,向无越倒有些讶异:“你没杀他?”
薛鉴哭丧着脸:“统共就三个候选人,已经死了两个,一时半会凑不出来啊,直接让你舅舅继位太仓促了——”
故而他的意思是,再去物色几个合适的人选,那时再杀沈定轩。
闻言向无越颔首。
她倒是没想到制衡这一层,毕竟一直以来比起合纵,向无越自己更擅长的是以无上伟力摧枯拉朽的连横。
倒真是受教了。
不怪乎圣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薛鉴虽然……但某些时候,又的确算得上良师益友了。
不过她问薛鉴“你没杀他”,只是有些意外。
以薛鉴对自己的忠心,绝不该在听见沈定轩那句话后让他完完整整竖着走出去。
那个沈定轩琢磨一番以为必然让薛鉴满意的礼物,正是向无越。
此刻他搂着劝酒的美妾,有些心不在焉地饮着酒。
烛光旖旎下,美妾施展了浑身解数,水蛇般的腰肢在他怀里轻轻扭动着。
若是往常,沈定轩该把持不住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了,今日却只心不在焉地喝着闷酒。
美妾心中狐疑,狭长的狐狸眼眯了眯,猜主君或许是为半步之遥的城主之位而心烦意乱。
想起这个她心中也不由腾升起一片热意来。
若是主君成了城主,那她说不定也能得个侧夫人的位子!
甚至、甚至自己的孩儿也能争一争!
爹!娘!女儿要出息了!咱们家要发达了!
“老爷~”
娇滴滴的女声将沈定轩的思绪从虚空中拉回,他看着自己素日最宠爱的妾室,如今看来,竟只觉得有些兴味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