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清脆温柔的女声此刻却死气沉沉,还掺杂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花逐阳无比温柔,“我在。”
我在。
眼泪喷涌而出。
自从意外发生后,易尔表现得无比冷静,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依然处理得井井有条。
越是这样,花逐阳越担心。
见她依然咬唇压抑哭声,花逐阳轻笑,“我们小尔确实长大了。”
易尔不说话,用胳膊肘怼了下花逐阳。
花逐阳在黑暗中吻了吻易尔湿润的面颊,“放心吧,我怎么会笑话你?”
起初是依然压抑的抽泣,渐渐是从唇缝溢出的哭声。。。。。。
最终,易尔将脸埋在花逐阳的颈侧,放肆地发泄积压已久的哀伤。
花逐阳领子湿透,心里也随之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雨。
察觉到怀中的人冷静了,花逐阳将易尔抱起,走到浴室将人放在了洗漱台上了。
昏暗的灯光下,易尔不自然地偏头躲避男人的目光。
花逐阳将毛巾打湿,捏着下巴转了回来,轻柔地为她擦拭泪痕。
“明天眼睛要肿了。”
别说明天,此刻眼睛都肿了。
易尔莫名有些难堪,眼神躲闪。
花逐阳揉揉她的发,自然而然,“跟我还害羞?”
易尔撇嘴,恢复了往日的牙尖嘴利,“我们很熟吗?”
花逐阳从善如流,“嗯,不熟。”
易尔:。。。。。。。
花逐阳将毛巾挂起,再次将人抱回卧室,“做噩梦了?”
易尔嗓音闷闷,“嗯。”
花逐阳眸色微凛,“最近经常做梦吗?”
易尔顿了顿,“。。。。。。每天。”
话其实没说全。
是除了第一晚在星城别墅外的每一天。
那天窝在花逐阳的怀中,她只觉得心安,即使第二天要面对火化出殡下葬,也依然能睡得安稳。
不过花逐阳明白。
那天他整夜未合眼,自然知道她做梦与否。
易尔仰躺在**,抿唇,抓着花逐阳小臂的手始终没放开。
花逐阳微叹,随后关灯翻身上床,熟练地将人搂在怀中,“我陪你,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