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爵重重地嘆了口气,朝二儿子吼道:“给我出去!”
“父亲!”理察还想爭辩,“不管他有什么权力,他现在毕竟还是家族的一员,这么做……”
“我说滚出去!”伯爵的怒吼震得房间嗡嗡作响,理察嚇得慌忙退了出去。
在稍加平復后,老伯爵在沙发上坐下,看著亚瑟说道:“把刚才没说完的话,都说出来吧。”
亚瑟清了清嗓子,认真说道:“如果真的有高层参与贪污,把案子交给治安官並不是明智之举。无法保证她没有牵涉其中。”
“她是你姑姑。”
“那又如何?”亚瑟反问,“那些混蛋他妈的在偷母亲的钱。
“母亲把自己领地每年的三分之一的收入都用於神殿的建设。而他们在偷她的钱!”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伯爵疲惫地摆了摆手,“不过,你这次做得很好。
“我开始相信你母亲的话了,你並非无可救药,或许只是我们以前没有给予你正確的引导。
“以后,我不会再阻止你从监狱里招募人手。仔细想想,你的选择有限。也许……”
伯爵起身走到书桌前,稍作停留后,又走回沙发,將一张赦令递给亚瑟。
“也许我能帮上你一些。乌鸦家族的人送来的,作为庆祝新神殿落成的贺礼。”
亚瑟仔细看起那份赦令来。
“一个角斗士,兽人角斗士。”老伯爵解释道,“原本我打算安排他在落成仪式上表演,不过,把他交给你,或许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又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亚瑟走出书房,將那张赦令塞进口袋。
威廉伯爵向来秉持弱肉强食的育儿理念。
在他眼中,无论是恐狼还是兽人角斗士,皆为可征服之物。
只要有能力降伏,这些生物便能为己所用。
他从不考量受赠者是否具备驾驭之力,因为在他看来,失败即弱者,理应被淘汰。
一名兽人角斗士。
亚瑟猜想他的这位老父亲一定觉得这兽人能在自己的旅途中派上大用场。
每年附近山区的兽人与人类都会爆发数次战爭。
兽人劫掠人类充作奴隶,人类也同样將俘虏的兽人训练成角斗士或役为奴僕。
通常情况下,兽人在决斗场活不过一年,这些戴著镣銬的异族角斗士满腔怒火,对人类恨之入骨。
在亚瑟看来,把这样一个危险分子留在身边,无异於抱著一枚定时炸弹,隨时都有丧命的风险。
亚瑟无奈地嘆了口气,更糟糕的是,这份馈赠他无法拒绝。
他暂时將这事拋诸脑后,先去厨房取了一只活鸡,隨后前往马厩。
马厩里不见女囚犯的踪影,亚瑟四下搜寻,一无所获。
就在他以为对方已经离开时,一道人影从阴影中骤然闪现。
亚瑟只觉得脖子一凉,很快他就看清了抵在脖子上的东西是一把磨得十分锋利的剪子,用来给马修理鬃毛。
“看来你没閒著。”亚瑟神色镇定,“你把马夫怎么了?”
“他暂时睡著了。”女囚犯说,“你很快就会是下一个。”
“我给你带了鸡,活的。”
“你在消遣我?”
“不,我只是在想你也许也该吸血了。还是说,比起鸡血,人血更对你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