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深处传来阵阵痰音,剧烈的咳嗽使他的全身颤抖,表情痛苦。
一名侍从將一块丝质手帕按在他的唇边。
当手帕被移开时,上面沾有血跡。
“你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卡拉德建议道,“天气正在回暖,但早晨的冷风对你受伤的身体没什么好处。”
阿尔弗雷德推开未吃完的早餐盘子,侍从立刻將它们收走。
“我是猎鹰之子,不能像个瘫痪老头一样躺在被窝里,一日三餐都让僕人伺候。”他鬱闷地说道。
卡拉德在小凳子上坐下,打量著这位被他救回来的贵族。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的打量此人。
他是纤细的男人,远称不上强壮。
和卡拉德认知当中的一样,这人有著一头如秋叶一般的红色头髮。
这是猎鹰家族的標誌。
也是他们信仰红头猎鹰的原因。
帐篷的帘子被打开了。
个年轻,长著雀斑的侍端著银盘了进来。
盘子上面放著两个酒杯,一个冒著热气的酒杯。
侍女一走进房间,阿尔弗雷德便皱起眉头,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
侍女一言不发地把盘子放在桌上。
“谢谢你,安娜贝尔。”卡拉德说。
女孩行了个礼后离开了。
“我必须喝这个吗?”猎鹰之子问道。
卡拉德直直盯著阿尔弗雷德,他的脸菱角分明,两眼炯炯有神。
儘管还十分年轻,但阿尔弗雷德能从对方的双眼中看出此人的心智远超同龄人。
这是经歷诸多磨难之后才能拥有的眼睛。
“这对你有好处。”卡拉德说道。
阿尔弗雷德嘆了口气,厌恶又无奈地看著那杯充满臭味的药剂。
“我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不相信你营地的那位庸医。
“他昨天还认为我得了严重肺癆。
“但我只是被踢断了肋骨,所以才不停地咳嗽。”
“你懂医学?”卡拉德问。
阿尔弗雷德摊摊手,说:“我从小就体弱多病。
“我见过太多医生了,也见过太多的段和症状。”
卡拉德挑起一条修剪完美的眉毛。
阿尔弗雷德嘆了口气,在对方督促的目光下,他拿过了酒杯。
杯子里是浑浊发臭的药水和翻滚的树皮、草药,以及只有天知道的其他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