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他多年的老僕手持餐巾站在他身边。
送餐的年轻男僕则捧著那瓶红蕨酒,时刻留意著自家老爷的酒杯。
“哈克索,你瞧,红蕨酒即便是在狼巢城都很少见。
“可现在它就在我跟前的盘子里。”
亨利用叉子插起一块奶酪,“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那名又胖又黑,一头乌髮,低额头,眼睛鼓鼓的老僕人笑著回道:“那是因为老爷您是被上天选中的人。
“像您这样高贵的存在理应享受这等珍稀之物。”
亨利笑著摆摆手,“你错了,主要是因为这红蕨不比其他蕨草,
“没法人工种植,只能靠人前往危险的沼泽深处採集。
“再用特殊的办法去除其中的毒素,这才能酿成这一瓶酒。
“其中付出的財力和人力不可估量啊。”
哈克索赶忙赏了自己一一记光,奉承道:“老奴愚钝,少爷英明神武。”
亨利拿起酒杯打算细细品味,可酒到了唇边,突然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没有把酒凉一下?”他用冰冷的语气问那个年轻的男僕。
男僕发窘了,愣在那里,脸色煞白。
“我在问你呢?”贵族少爷改用平和的语气又问道。
双眼盯著那个男僕。
可怜的男僕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双手紧紧地攥著酒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亨利失望地摇摇头,向老僕说:“去处理一下吧。”
老僕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拿出一个小铃鐺摇了摇。
两名护卫从外头走进,架起那个男僕走出了房间。
“你知道的,哈克索。我很怀念往日的时光。
“你知道我当初从狼巢来这时,这破地方还不过是个烂泥坑。
“落后愚昧,野蛮血腥。还有很多脏兮兮的山民。
“是我把文明和秩序带到了这儿。
“唉,我真怀念生活在城堡的时光。
“僕人们懂得规矩,干得好自己的活,也认得清自己的位置。”
说到这,亨利把杯里酒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露出一副恨铁难不成的样子,继续道:“再瞧瞧现在。
“真要命,不是吗,哈克索?
“这些驯化的山民都不知道把红蕨酒用凉水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