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镇元子將那地书郑重地捧到红云面前,眼中满是真挚与恳切。
“贤弟,你听我说。为兄知你性子高傲,不愿受人恩惠。”
“可如今之事,非比寻常,关乎你的道途,乃至身家性命,万万不可再意气用事了。”
“这地书,乃是我的伴生之物,你將它带在身上。”
“此宝一出,便能引动洪荒大地之力加持,便是圣人亲至,若无那开天至宝,一时三刻,也休想破开它的防御。”
“你携此宝上路,纵使真遇上了什么宵小之辈围攻,也足以保你周全,安然回到火云洞中。”
“待你证道之后,再將此宝还我,也不为迟。”
为了老友的安危,镇元子竟是连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之宝,都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南天门外,眾仙佛看得皆是动容。
这等情谊,便是放在凡俗之中,亦是感人至深,更何况是在这大道之爭,处处皆是算计的洪荒天地里。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红云静静地看著那方地书,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道兄。。。。。。”
“你的这份心意,小弟心领了。只是此宝,我万万不能收。”
“为何?!”镇元子急了,“都到了这般时候,你还在顾虑些什么!”
“道兄此宝,乃是与你性命交修之物,更是你镇压五庄观气运,立足於这三界的根本。”
“我若取了此宝,固然是多了一层护佑,可道兄你呢?”
“我红云岂能为了自己苟活,而將道兄你置於这等险地?”
“再者。。。。。。”红云抬起头,望向那苍茫的天穹,眼神悠远,“我辈求的是逆天爭命,修的是一颗圆融无碍的道心。”
“此番劫数,既是因我而起,便该由我来应。”
“若事事皆要假借外物,依赖旁人,那我这道,还如何修得圆满?”
“此非我红云之道也。”
他一字一顿,说得斩钉截铁。
话已至此,镇元子便知,再劝也是无益了。
他了解自己这位老友的性子,看似温和可亲,实则內里,却有著旁人难以想像的执拗与骄傲。
镇元子收回了地书,千言万语,最终都堵在了喉头,化作了一声嘆息。
“也罢。。。。。。也罢。。。。。。”
他颓然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