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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河风低语(第1页)

离开寂静岛的第二日,河道两岸的芦苇渐渐稀疏,灰绿色的水浪拍打著渡船的船板,发出单调的声响。

戴蒙站在船头,看著贪食者和梦火还有科拉克休在低空盘旋,漆黑色与淡蓝色的龙影投在水面,惊起成群的水鸟。

戴蒙·坦格利安正坐在船尾,不知从哪摸出个苹果,拋给鲁特家族的渡船工,笑著打听哈罗威小镇的酒馆哪家的马儿最烈。

“再往前就是哈罗威了。”渡船工接住苹果,指了指前方的码头,“鲁特伯爵的双头马旗,老远就能看见。”

戴蒙顺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面绿底褐纹的旗帜在风中飘扬,旗帜上的双头马栩栩如生,仿佛正踏浪而来。

码头边的石制圆塔碉堡透著年代感,七面圆顶的圣堂尖顶在阳光下泛著白,两层楼的客栈外掛著褪色的酒旗,风一吹,像只耷拉著翅膀的鸟。

“这地方……看著挺静。”盖蕊走到戴蒙身边,梅莎丽亚跟在她身后,手里捧著刚缝好的绷带——盐场镇的考克斯爵士给的布料还剩不少,少女正趁著赶路的功夫修补追隨者们磨破的披风。

“静?”戴蒙·坦格利安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瘸著腿往船舷上一靠,“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鲁特家的女儿们,我见过几面,她们可比盐场镇的鱼还活泼。”

盖蕊的眉峰瞬间蹙起,伸手就想拧他胳膊,被戴蒙一把拦住:“別置气。”他转向渡船工,“鲁特伯爵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渡船工咧嘴笑,露出两排黄牙,“去年冬天,伯爵开仓放粮,救活不少人。就是……太爱说故事,尤其是他们家的里查德爵士,第一届御林铁卫,逢人就提。”

渡船靠岸时,鲁特伯爵已带著侍从在码头等候。他穿著绿纹锦袍,腰间悬著柄银柄短剑,脸上的笑像河道里的阳光,暖融融的:“戴蒙王子殿下!盖蕊公主殿下!一路辛苦,快隨我去城堡歇歇脚!”

小镇的街道用青石板铺就,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两旁的屋舍多是木石结构,窗台上摆著陶罐,里面插著野菊。

穿棕布衣的镇民们纷纷驻足,好奇又带著恐惧地打量著这支带著巨龙的队伍,孩子们追在侍从们身后跑,被母亲们笑著拉回去。

鲁特家族的堡不算大,石制圆塔矗立在中央,塔下的院子里拴著几匹神骏的马,其中一匹褐色的,额间竟长著两撮白毛,像极了旗帜上的双头马。

“这是『河王,”鲁特伯爵拍了拍马颈,“我们鲁特家的宝贝,跑起来比风还快。”

晚宴设在堡內的长厅,木桌上摆满了烤野猪、燉河鱼和黑麦麵包,鲁特伯爵亲自给戴蒙斟酒,酒液呈琥珀色,带著穀物的香气:“殿下尝尝,我们自家酿的麦酒,不比其他地方的差。”

酒过三巡,鲁特伯爵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他指著墙上的掛毯,上面绣著个披白袍的骑士:“这是里查德爵士,我们鲁特家的骄傲,当年跟著征服者伊耿打天下,是第一届御林铁卫!”又指向另一幅,“这位是我祖父,当年支持『无冕者伊耿王子,可惜啊……”他嘆了口气,“梅葛那廝太狠,伊耿王子败了,我们家也差点被抄了。”

戴蒙静静听著,显然对方是酒劲上头了,於是便偶尔点头。

盖蕊小口喝著果汁,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戴蒙·坦格利安——那傢伙正坐在鲁特伯爵的女儿们中间,不知说了句什么,逗得三个姑娘笑靨如,其中一个穿黄裙的,还偷偷往他手里塞了块蜂蜜蛋糕。

“你看他!”盖蕊压低声音,指尖掐了掐戴蒙的胳膊,“刚在盐场镇安分没两天,又开始给咱们惹事了!”

戴蒙无奈地摇摇头,刚要起身去拉人,鲁特伯爵却举杯道:“殿下,听说您要去赫伦堡?那地方……”他咂咂嘴,“邪乎得很。”

“哦?”戴蒙来了兴趣。

“自打赫伦那老混蛋建了那座破城堡,就没安生过。”鲁特伯爵喝乾杯中酒,“科何里斯家占了没几年,绝了;哈罗威家接了手,跟梅葛联姻,结果满门被斩;后来塔尔斯家贏了比武,也没撑多久;雷妮亚公主住过一阵,听说夜里总闹鬼;现在斯壮家住著,但愿能长久些。”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都说那地方有诅咒,谁占谁倒霉。”

盖蕊的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往戴蒙身边靠了靠。梅莎丽亚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眼里带著担忧。戴蒙·坦格利安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嘴里还嚼著蜂蜜蛋糕:“诅咒?我看是嚇唬人的。当年征服者骑贝勒里恩飞过赫伦堡,怎么没见被诅咒?”他冲鲁特家的女儿们眨眨眼,“要我说,是那些人自己没本事,守不住家业。”

“你闭嘴!”盖蕊终於忍不住,低声呵斥。自从那次戴蒙·坦格利安带戴蒙去丝绸街,她就总是看戴蒙·坦格利安烦心,而戴蒙·坦格利安则是耸耸肩,没再说话,却又跟黄裙姑娘挤了挤眼。

入夜的哈罗威小镇格外静,只有河道里的蛙鸣和远处圣堂的晚祷钟声。

戴蒙刚解下佩剑,房门就被轻轻推开,盖蕊牵著梅莎丽亚走了进来,少女的银髮散在肩上,眼神里带著怯意。

“我……我害怕。”盖蕊走到床边,声音细若蚊蚋,“听鲁特伯爵说赫伦堡的事,还有哈罗威家族……他们都被灭族了。”

梅莎丽亚也点点头,往盖蕊身后缩了缩:“大戴蒙还跟我们说,赫伦堡的墙缝里都渗著血。”

戴蒙嘆了口气,掀开被子:“进来吧。”

盖蕊立刻钻进来,紧紧挨著他,梅莎丽亚则在床尾蜷成一团。

“你说,赫伦堡真的有诅咒吗?”盖蕊的声音带著颤,“不到百年换了那么多主人,科何里斯、哈罗威、塔尔斯……还有雷妮亚姑姑,她那么厉害,不也……”

“没有诅咒。”戴蒙轻抚著她的长髮,声音沉稳,“只有人心和战爭。科何里斯家是自己內訌,哈罗威家跟梅葛绑在一起,梅葛倒了,他们自然活不成;塔尔斯家本事不够,守不住那么大的城堡。”他顿了顿,“斯壮家现在势头正好,只要自己不出错,就能守住。”

盖蕊没说话,却往他怀里钻得更紧了。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极了赫伦堡那些据说渗著血的墙缝。

“睡吧。”戴蒙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还要赶路。”

盖蕊“嗯”了一声,渐渐闭上了眼睛。梅莎丽亚也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戴蒙望著天板,想起鲁特伯爵说的话,想起未来斯壮家同样也会迈向灭亡的命运,莫不是那赫伦堡真的有诅咒?

想起赫伦堡那座黑沉沉的巨堡,就感觉像是在月光下像头蛰伏的怪兽。

或许也没有诅咒,但权力的游戏,从来比诅咒更伤人。

他轻轻嘆了口气,抱紧了怀里的人。夜还长,路也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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